“啊,还有……”
“怎么了师父?”师清凝问道。
“炀王殿下……当真很好吗?”江映寒问道。
师清凝点头:“当真。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公主好好休息,臣告退。”江映寒黯然离去。
“素湍,你觉不觉得,师父最近有点奇怪?”师清凝用左手转起了毛笔。
“没有吧,公主您看错了。”素湍欲盖弥彰道。她哪里是不知道太傅为什么不高兴,只是不能告诉她家公主啊。
“哦,好吧。”师清凝停止了转笔,用左手在纸上涂涂画画,勾勒出了一个潦草的楚炀的轮廓。
“等我手好了,再上个色,到时候拿去给阿炀看,他肯定喜欢。”师清凝望着纸上进退有致的墨迹痴痴地笑。
殊不知此时,年轻的太傅落笔如云烟,描摹出了她弹琴时的模样。
画中的女子骨匀肉净,冰肌玉骨,明眸皓齿。启国美女如云,她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在他眼里,她最特别,无人能及。
翌日下朝后,永安皇帝单独召见了他。
“爱卿啊,朕听闻,昨日凝儿吵着要你教她箜篌,把手划了?”
江映寒惶恐地跪了下来:“是臣失职,没有保护好公主,请陛下责罚。”
“害,无妨无妨,起来吧,那丫头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永安帝摆摆手道,“爱卿以为……那云国炀王如何?待凝儿如何?”
“炀王殿下一表人才,温润如玉,待凝儿也很好。”
永安帝点点头,坐直了身子:“朕也听闻那炀王在云国这一辈的青年才俊中甚是出众,既然凝儿喜欢他,朕便想与云国早日把这桩婚事定下来,毕竟凝儿也不小了。再者,两国共结秦晋之好,从此休战,也不失为一桩美事。爱卿,举国上下,就数你才华最高,就由你来拟这庚帖,如何?”
“臣遵旨。”江映寒向永安帝一拜。
“嗯,甚好,你且下去吧。顺便啊,你去凝儿那里的时候把这件事说与她,让她有个准备。”永安帝满意地挥了挥手。
去玉清宫的路上,江映寒的每一步都走得恍恍惚惚。
他来写庚帖,亲自送喜欢了五年之久的人出嫁。他,堂堂吏部尚书之子,当朝太傅,多年的默默付出却换得这么一个讽刺的结局。世人若是知晓,大约都会觉得可笑吧。
玉清宫内,师清凝见江映寒走来,欢喜地提着一张宣纸跑了过来:“师父,这是我昨日画的,你看如何?”
“此人是……炀王殿下?要送给他?”
“嗯。”师清凝点点头。
江映寒苦笑,他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画中人是自己:“不错,比起从前颇有增益,上了色过后,想必会更加出彩。”
“谢谢师父!”师清凝笑着接过自己的画,又细细端详一番。
江映寒叹了口气,这丫头,从前他教她画画,不是转笔就是偷偷拿几颗他剥好的瓜子塞到嘴里,何曾这么认真过?
想必……她是真的很喜欢炀王吧。
“公主。”江映寒叫出了声。
“哎呀师父,你最近怎么总是跟其他人一样叫我公主啊,多生分啊,叫凝儿不是挺好的吗?”师清凝不满道。
江映寒向她一礼:“公主即将出阁,臣若再称呼公主闺名,不合礼俗。”
“什么?你说我要出阁?”师清凝惊得差点把手中的画飞出去,“父皇要我嫁给谁?阿炀吗?”
江映寒不答,只是维持着作揖的姿势。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师清凝感到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师父,到时候我出嫁,你可一定要来送啊!最好……再给我送点添妆。虽说我平日里学习不算刻苦,但我们这么多年师徒情分……”
“公主放心,添妆……臣定当仔细挑选。”江映寒说道。
“行了行了,别那么一本正经地说话了。今日师父与我对弈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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