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胸罩晒在我家阳台的女孩

作者: 宁采野花不采臣 | 来源:发表于2018-11-29 23:06 被阅读23次

    活着太不自由,上学、下学两点一线走,工作更不自由,上班、下班朝九晚回五。所以一毕业我决心创业,一番努力后,终成现在的朝五晚九,周一过到周四没有星期五。

    为响应世代老师说的现实主义题材,在这里我把自己创业之初,如何一个月“忽悠”二十万启动资金的故事,讲出来。

    如果,你上辈子没有“作孽”,这辈子还是不要来创业了。


    十月一,晴,举国同庆。

    睁眼时,已是十点又了十三分二十八秒。窗帘没拦好太阳,所以不用起身我也晓得今天放了晴。呵,太阳这家伙也会偷懒,不然又怎么会一连就下了三天不见他的连绵细雨。

    虽说屋外已经放了晴,可屋里,胡乱扔在床角、桌面、地上的酒瓶跟内衣、胸罩湿漉漉的。

    被子也湿漉漉的,空气里弥漫着酒的,香水的气息,说不清的糜烂。人也跟着说不出来的慵懒,屋里唯一精神的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卷进被窝,滚到脚底下的手机了。

    机械能最大的优点就是不知疲倦,机械能最大的缺点也是不知疲倦,叮叮咚咚的,实在烦。

    我知道,此时我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顺着阳光继续慵懒,要么闭上眼,再睁开十月二号,天气晴。

    “嗯~好刺眼。”

    她如是说。

    与昨晚在酒吧见到的心情不同,至于说哪里不同,大概就是昨晚都是陌生人所以渴望接近,而现在太接近了,却还是陌生人。

    “不,睡了吗?”

    她说话时的样子很美,鼻子微微一皱,话音落下时候,两颗虎牙总是能及时悄咪咪的探出头来,再而嘴唇就是一嘟,粉红色的上下唇之间也是湿漉漉的。

    我想,她走了以后,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掉这个女人了。

    “不睡了,呜呜——”

    再醒来的时候,已过晌午,一点半的太阳从枕头跨过照在地上,黑色的胸罩不见了,地上的酒瓶不见了,挂在衣架上白色的衬衣也不见了。

    我找到衬衣的时候,也找到了她。

    前后衣摆堪堪盖住大腿根,两侧n形处入眼的是一片洁白,黑色的内裤在白色的衬衣间隙若隐若现,还有饭的香。

    今天跟往常不同,我坐在餐桌一边,木讷看着她弓腰盛饭。米是上好的香米,虽然我平日里常自诩是北方的狼族,却是爱极了南方的米饭。或许是北方的狼族吃了几百年的高粱、玉米,所以骨子里缺了南方的大米让我补充基因吧。

    白花花的大米盛满,一颗颗落在碗里晶莹剔透,这是说不出的饱满,饱满的还有白色衬衣下的胸脯。

    “看了一晚上,还没够?”

    我端起碗,往嘴里扒了一口米,直到米饭全咽下肚子才说道。

    “吃了半辈子,还想吃。”

    她小鼻子一皱,两颗虎牙露出,威胁说。

    “大流氓,谁知道你跟多少女的说过。”

    屋子里的气氛沉重下来,就像是窗户外头连下了三天、五天阴雨后,淤堵在屋子里的潮气一下子翻滚起来。

    沉默,还是沉默,筷子与碗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牙齿与牙齿咬合的咯嘣声,还有门合上声。

    她没说她的名字,我也没问她的名字,屋子里除了枕头上还残存着她身上的余香外,再寻不到一丝的痕迹。

    我坐在餐桌上默默的添饭,吃饭,再添饭,再吃饭,直到坐上摆在阳台的摇椅时,才忽的想到了一首诗。

    暂出白门前,杨柳可藏乌。欢作沉水香,侬作博山炉。

    我把这首南朝民歌敲在电脑,越是美好的时光,越是流逝的急而快,到最后一丝痕迹都不剩,像做了一场梦似的,教人疑心是不是真的来过。

    推开窗转身时候,蹭到晾在衣杆上的胸罩。

    跟昨晚一样,都是从它开始。创业也是昨天开始,昨天是工作室几个兄弟开会决定创业的第零天,今天是第一天。

    距离二十万,还有二十万,总之,创业开始了。

    办公室离我的房子说不上远,也谈不上近,就在我吃早饭加午饭时候老李找好的,是个居民楼,中户第18层,听房东说以前的租客也是创业的大学生,桌椅板凳齐全,一个月的房租是一万两千,押一付三。

    就这样,十月一号中午十二点整,我成了股东。

    股东跟房东的区别我是下午才知道的,原来现实生活里的包租公和电影里没什么不同,弯腰塌背的看不出一点武功。

    我好奇的打量着包租公跟包租婆,包租公的太阳穴没有高高鼓起,根据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判断,这厮料想不是一个十三太保横练铁布衫的外家高手,身边站着老婆,也绝不会是身怀大力金刚掌或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的少林俗家子弟。

    反倒是包租婆颇有几分包租婆的气势,尤其是嘴角咬烟嘴的时候,就差个发卷,真真是绝了。

    “大学生?”

    “大学生。”

    “刚毕业?”

    “刚毕业。”

    “什么专业?”

    “新闻采编与电视制作。”

    “哪里人?”

    我硬把一句中国人生生下肚,就觉得嘴角一甜,想来是伤着了内脏,包租婆果然名不虚传,收了心,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接起招。熟读武侠,初入江湖的我,自然本着见招拆招,以不变应万变,却没曾想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也不知是那句话戳中了包租婆的软肋,以致于面对突然热情的包租婆我差点真的以为自己就是万中无一的绝世高手。

    七个人,一包烟不过才转了三圈,盒子就空了,能转三圈还得庆幸我并不抽烟。

    坐在前人种下的接待室时候,坐在烟雾缭绕里,我突然有些明白了中国人信仰的神佛为什么常常不愿意庇佑求神拜佛的人。

    我不过才吸了一会儿的烟,便已经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他们天天坐在庙里,观里时时刻刻被香熏着,又哪会有时间去庇护求神拜佛的人呢?

    呲啦——

    把我从烟雾缭绕里拯救出来的是楼下传来的炒菜声,或许是神佛与我感同身受所以显灵庇护了我。

    “叔,姨,咱聊了这么久,也需要补充点能量了,能租到你们的房子,也是一种缘分,等我们搬家进来以后,请你们吃头一锅,今儿你们也别嫌弃,家里条件简陋的厉害,咱们出去吃口。”

    如果说老李是我们六个人里执行力最强的,那么口才最好的就非张哥莫属,他能言善辩的性格确实刷新了我对程序员的认知。

    “吃饭行,叔请了。”

    这是包租公今天说的第二句话,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都来了?钥匙给你们。”

    三秦的汉子,似乎自秦始皇铸兵马俑以后就养成了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西安读大学那段日子里遇见的老秦人几乎都是同一个模子刻的,就如咸阳站了几千年的兵马俑。

    就如西安“土著”老李所说,一个字,懒,懒的话能省则省,懒的不愿意背井离乡,懒得在西安开店做生意打拼的都是外来人,懒得极度恋家,老婆、孩子、油泼面。擀厚切宽裤带面,面香筋道细又白,爽口耐饥燎的太(太,陕西俚语,特别、非常、好的很)。

    太,也别觉得夸。

    红色彤彤的油泼辣子、红褐色的酱油、黑色的醋、雪白的盐、一把绿莹莹的芫荽(也就是香菜)和葱花,卧一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还真是懒,懒出了美,还真是懒,懒出了境界。

    红、白、绿、黄四色相间,一笼统把做春、夏、秋、冬都装了碗。看,是美不胜收;闻,是淡香扑鼻;吃,是入口软如米;嚼,是筋道如牛皮。

    而且还不兴桌上吃,得端个大碗,圪蹴(蹲着的意思)在门口,一口裤带面,神仙也要转三转,一口一瓣蒜,给个神仙都不换。

    包租公的血统就很“土著”,刘哥叫了他女朋友一行八个人去了长安北街的鸭掌门火锅店。

    老板姓张,意外的跟我是同乡,河北人。

    毕竟人生奶百年才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结果他乡遇故知就被我们给赶上了。

    而我也很显然不是他的债主。所以,虽然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那种基情,可也热闹了一番,甚至在我创业第十五天时候,第三单生意便是这个老乡极力促成的,当然这里是后话,这里先不提。

    “先不提,先不提。”

    这是我听到的包租公说的第三句话,至于是不是他今天说的第三句话,我在跟鸭掌门火锅店老板感慨家乡也就不得而知,不过,却是我今天听到的,他说的第三句话。

    他们具体怎么说的我不知道,只是愈发的感慨张哥口才。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那个把胸罩晒在我家阳台的女孩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rmwqc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