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像火炉似的高高在上的挂在碧空之上,投下火焰,炙烤大地。
昨天是二O一九年八月十四日,预审办案队成立两周年的日子。今天乃是昨天之延续,正是预审办案队成立的第三个年头的第一天。我和同事超走路到分局办理昨天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延长羁押手续,我们躲在树荫下一路慢走到分局,已是汗水滢滢。我们急匆匆的办完手续,同事超打了一个滴滴车,我们赶紧到看守所,一则需要到窗口交接延长手续,二则需要提讯解回再审的一名罪犯。
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结果却是接到讯问室已满,请排队等候的提示。我在溜达一圈,基本上都是预审办案队的忙碌的身影。
“你坦检的案子,我们调查了没有报案,怎么回事?”
“警官,我乱讲的。”
“现在告知你毒品成分的鉴定结论……请签字。”
“警官,我不认识字,我凭什么签字!”
“给你说了嘛,你咋这么恼火呢?拒不交待问题,公安机关这次要给你取重!”
“我什么都没有做,有证据就弄我,随便!”
我坐在讯问室外面的花台上,耳畔传来预审民警的咆哮声,犯罪嫌疑人百般借口的抵赖声,以及躲在头顶上方的榕树上的知了亢奋的聒噪。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撒下斑驳。
“讯问室的位置出来了。”
我听到看守所负责提讯的周Sir从窗口传来的提醒我们的呼喊声。
我们赶快起身,小跑到了屯出位置的二号讯问室。超坐下来准备讯问笔录,预审办案队的彬钻进来对昨天的讯问录像刻盘。周Sir带着解回再审的罪犯“丑丑”进了讯问室,把“丑丑”安置在黑色的铁凳里,戴上亮晶晶的手铐。周Sir转身离去,汗水湿透的蓝色警服贴在后背上,头顶上的一顶灰色的棉质鸭舌帽无声的抵挡明晃晃的阳光。
周Sir其实是一位奔五的女警,我们都把她当成男人用,性别对于警察来说,并不重要,好用就行。
“丑丑,你有前科吗?”
“报告警官,我有三次前科……”
几天前,我们第一次到监狱提讯“丑丑”的时候,那态度可是非常的桀骜不驯,较量了几个回合下来,他的认罪态度有明显的好转,不过,交待问题还是有点混乱。
“丑丑”身后的长方形的电子始终无声无息的变换着时间。时间不会和任何人商量,无情的一直往前。生命在不知不觉间消逝。
隔开 “丑丑”和我们的是拇指大的钢条,涮上了银灰色的油漆。这坚固的铁窗,隔开的不仅仅是两种生活状态,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禁锢的小世界,一个是自由的大舞台。
电动风扇有规律的摆动着,扇叶快速的转动,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送出习习凉风。
看守所的蚊子也是恼人,即使风扇送出的凉风也赶不走它的偷袭,不时的给你吸血的惊喜。
听同事说,昨天看守所的审讯室也是爆满,都被预审办案队的同事一早就“霸占”了。我们成立的两周年庆在大伙儿忙碌的工作中度过。
两年时光,弹指一挥间。
我们相聚于二O一七年的八月十四日,庆幸大伙儿一起工作,抛开日复一日,无休无止的繁琐的接处警,专心致志的办案。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两年来,我们团结在一起屡破大案,深挖余罪,一次有一次的为老百姓追回损失。我们熬夜在一起,出差在一起,撸个串串也是在一起。以队为家,其乐融融。
我们无需矫揉造作的豪言壮语,毕竟誓言无声。
审讯室外,知了依旧在聒噪,偶尔传来几声颓废的鸟鸣。
临近中午,审讯还在继续。
龙泉剑客
二O一九年八月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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