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陆续续做了六十来天食物,想想好像是挺久了。从开始到此刻,每样第一次做的食物都还算成功——倒也不全是按着菜谱儿,可能更多的,是依着曾经吃过的味道。那层层叠叠的味道里,堆着远远近近的记忆——并不清晰的场景和心情,永远无法忘却的点滴。

现在发展到中餐西餐日料韩餐等七七八八的种类都能心里有数儿,常见的菜可以说做就做。糖醋的,鱼香的,酸辣的,咸香的,酱香的……调出汁儿来都敢下手;猪牛羊鸡鸭鱼虾,炒也好,炖也好,烹也好,炸也好,想吃的都能做起来;十来种面控制好软硬,包子饺子大饼馒头面条蛋糕面包点心这些也算是过关;会做手抓饭后,各种类似的饭控制好火候儿基本也是差不多的……还有没做过的那些——有菜谱儿即可开火。像是不甚精良的手工匠人,照本宣科中似乎带着那么点儿悟性。西餐韩餐等类似的会简单些,中餐稍显复杂。其实最重要是得有食材,符合要求的各种材料——剩下的事儿都好解决。

那些食物的做法渐渐在脑海中连成一条条线,就像看书看戏做专业似的,被不自觉的分门别类。记不清就翻回去看,有新的就加进来,有变化就调整下,熟悉了再自由发挥。但自己依旧是那个不爱记笔记的“孩子”,无论是在中学的课堂上,还是此刻的厨房里。

喜欢各种调味料,沾一点儿来尝,会发现每种酱油的味道都不同,醋也不同……中餐调料有中餐的感觉,西餐调料有西餐的感觉……混起来又是另一种感觉……到了用的时候,如化学实验般,倒在一起,加热之后,可以尝出层次,很是有趣。喜欢不同的烹饪工具,大大小小的锅,微波炉,烤箱,电饭煲,电饼铛,搅拌器,榨汁机,酸奶机,打蛋器……好多物理工具,各有各的用处,非常好玩儿。

这段时间常常幻觉自己退休了,跟朋友聊起,她说大家都有同感。其实是否退休可能并不在形式,但似乎也不全然在于心境。就像自己几年前写的《美食治愈人生》——人生如果真的可以被食物治愈,那是形式上的治愈,还是本质上的呢?其实也并没有答案。

书画琴棋诗酒花,柴米油盐酱醋茶。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对立或替代的关系,因为共存是有可能的——穿插着,倒是降低了厌倦的概率——当然相伴而生的,也可能是哪样都做不到满分。门门考第三,总分第二的孩子,是否更觉人生丰富?只一门考第一,总分排第十的孩子,又是否更容易被接纳?谁知道呢?

做食物时已经不怕溅起的小油星儿了,也不知是因为懂得提前仔细擦干锅里的水,是忽略了油温,还是技术被时间包裹着渐渐变好了……可能都有吧。某天做“大梨糕”时,熬着糖,忽而想起十来岁第一次炒糖醋圆白菜时戴着手套的小小的自己。恍如隔世。

食物可能治愈不了什么。想吃的时候便吃,想做的时候便做——食物也是自由的,肩负不起太多名头和“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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