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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儒林外史》114|三顾之前先来个老六

读《儒林外史》114|三顾之前先来个老六

作者: 风清不扬81 | 来源:发表于2024-07-16 12:26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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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两人坐着喝茶,一边等娄家二少爷。不久听到有人敲门,老邹和读者都以为是娄府的人已到,但作者偏不肯这么安排,真的是“文似看山喜不平”——开门看时,只见一个“稀醉的醉汉闯将进来”。看作者的写法,不但醉、而且是稀醉,进门先安排跌一跤,爬起来摸摸头,继续往里跑。

    杨执中定晴一看,原来是二儿子杨老六,跑镇里赌钱赌输了,又吃了几杯烧酒,“噇的烂醉”。噇的读音如床,意思是无节制的狂吃狂喝。这个老六回家干啥?回家找老妈要钱的,要到钱了继续回镇里赌嘛。

    杨执中就骂儿子“畜生”,叫过来跟老邹行礼。跌跌撞撞的老六作了个揖,就去了厨房,正好看到老邹带来的鸡肉已经烧好,饭也已经闷好,房里还放着一瓶酒。这个老六也不管这些好酒好菜干嘛的,揭开锅就要吃。

    这可是老邹送来待客的啊。杨执中老婆劈手把锅盖盖上,杨执中又把这个老六骂了一顿。但这个老六醉得东倒西歪还是要抢,杨执中骂时,他还睁着醉眼回嘴。杨执中更加恼火,拿火叉把他赶了出去。所谓火叉,就是拨火或添炭用的铁叉。

    既然大闹,邹老爹也来拉架劝架,还说这酒菜是为娄府两位少爷准备的。这杨老六虽然蠢,还是喝多了,但听见娄府二字也不敢胡闹——看看家里有个当官的还有辟邪功能,醉鬼都怕呀,可见一般乡绅的气焰能到什么程度。

    但妈妈毕竟是妈妈。杨老六他娘见儿子酒意略醒,于是撕了一只鸡腿,盛了一大碗饭,泡上一些汤,瞒着老杨递与儿子。那个老六吃完上床,睡觉去了。

    如此描述,只是为了对比和刻画人物。随后直到落日时分,娄府两公子带着蘧公孙总算到了杨府,这时的用笔反而如此节省。邹吉甫、杨执中迎出去,大家进到“客座”——也就是招待客人的房间,两边放着六张旧竹椅子,中间放着一张书案。再看壁上悬着楷书的《朱子治家格言》,两边对联则是“三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上边还有一个报帖写着:“捷报贵府老爷杨讳允,钦选应天淮安府沐阳县儒学正堂。京报……”还没看完呢,杨执中上来行礼,完了之前自己取盘子捧茶出来。

    看看这家,还《朱子治家格言》呢,养个儿子老六酗酒赌钱。家里也穷得要死,老太婆上不了台面,只能自己奉茶。至于那个报帖,是说曾有一个机会摆在老杨面前——到应天也就是南京所属的淮安府沐阳县,那县里的学校叫做儒学,正堂则相当于学校校长。这官不入流,毕竟杨执中“补廪入贡”,贡生而已,资格有限。只不过,看那副对联的清风高洁,跟这报帖的炫耀风格明显不搭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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