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玩游戏,玩这样的游戏,玩得有些过火了吧?”你走后,我关上门,打亮电灯对父母说。父亲照例拿出烟叶袋想猛抽黄烟来把“理”捋顺捋直。只是因为我说的过于直截了当,让他感到先不划亮火柴,亮出自己的心里话。母亲拿出一把红色的塑料梳子,一时在手背上一时在裤腿上扫来扫去。
“我知道你们怕我与她早恋,所以一个故意留她在家里吃晚饭,好让她尽快了解你们的态度,一个拼命在演戏,仅说农村好,觉得自家的孩子并不会嫌弃农村,但这有什么意义呢?她才几岁啊,也许并没有这个念想呢?”
母亲空咳了几声,轻手轻脚走到门杠后,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身子折回来,说:“这回你爷还算有主心骨,我看你就是个呆大,木瓜脑儿。我这不是借故到隔壁那里去了吗?你们知道她怎么讲?”
“她怎么讲?”父亲急不可耐。
“你急什么?你们急什么?”母亲像得了皇帝的圣旨似的,故意拖延,站直身子对着我说:“她说小女孩长得太妖气,你要损伤。”
“我看小孩长得挺好看的,怎么会是一个害人精?”父亲把烟叶袋猛扔到六仙桌桌中心,结果连带把开水碗甩出到桌外,“哐当”一下,摔得粉碎。
母亲顾不了这么多:“古贤话怎么说的,怎么说的?对,红颜薄命,红颜薄命。”
“你不是说那个人长得也好看吗?她又怎么不会红颜薄命?”我有些生气地说。
“你以为那个人命好啊,一辈子没成个家,一天到晚没个正常职业做做。”父亲捡起受潮的烟叶袋,拿过一块洗碗用的白色海绵用力吸附着。母亲一把夺过父亲手中的烟叶袋,走进灶房扔进钢精面盆里。“你现在这样数落她了,年轻的时候不是追求过她吗?你现在这样数落她,你就不怕她日里没空夜里找时间诅咒你。”母亲的思维总是这样龙腾虎跃,而且总以为自己说的话最恰如其分。
“你想挨揍是不是,都是百年前千年前的事情了,还在孩子面前提。那个人走的路和我走的路,能一样吗?你也不想想,不想想。”这回父亲还真的动了气,大声说话等于也大声表白,估计也是刚吃下去不久的潮麦页发挥的威力。
母亲突然清醒过来,说:“我说她能行什么好事?难道她嫉妒咱们家,才说这种颠三倒四的话?我还真心疼了那两张麦页和一碗鸡子馅馄饨。”父亲听后,双眼呆滞,似乎看到了一家人末路一样,嘴巴也张得大开,想去马上吃了那个“挨千刀”的。
我摇摇头,摇摇头,觉得让父母内心愧疚一阵也好。没向父母告个别,就上了楼梯。今天是周日,明天是周一,还有几门功课还没预习。但那里看得进去呢?毕竟你已受到了伤害,而且伤害不轻。(未完待续)
陈水河原创于2022年9月29日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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