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也是凡人
梁启超先生说:政治的治乱不过是一时之冲动,全部的文化才是人类活动的成绩。因而位于政治运动顶端的帝王将相们,其实很多时候是应该被我们平视的。
“六国毕,天下一”之后,嬴政对自己超级满意,可称之为膨胀:德过三皇,功高五帝,称自个儿称为“皇帝”,向天也报功,曰“封”,与地也称劳,曰“禅”。同时,为了纪念自己统一中国的劳苦功高,而不断的劳民伤财,奴役百姓。生时要住阿旁宫,死后要眠在骊山。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哪经得起如此折腾,因而官逼民反,速速垮掉是可以预料的。杜牧有文为证: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嗟夫,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诗里,杜牧极端感慨:嬴政啊,你爱舒适,别人也想过舒适的生活,你爱纷奢,百姓也顾及自己的家。为何把人民的财产一分一毫搜刮上来,用起来像泥沙一样不知爱惜呢?阿旁宫尚且如此,骊山的奢华就更不谈了。
历史的脾性-书感(四)——神坛上的帝王,也可以被平视同时,为了延续家族统治,他听从李斯奸吝之言,烧掉所有非本国的书籍,所有人等一律听话,无论做官,务农,做学问,都以政府和君主马首为瞻,否则,轻则刺字,重则发配,灭族。这种愚民政策乃中国文化的分水岭,之后中国学术创造力再也没有达到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水平。
刘彻虽然有雄才大略,贡献卓越,但是其残暴奢侈,穷兵黩武也无异于嬴政。武帝对匈奴用兵44年,加上对边疆的征服,打起仗来没完没了。这些战争很多时候只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不仅大爱兴土木,武帝更是乐此不疲于长生不老。到处巡游求仙的这支队伍如蝗虫般吞噬着百姓的家产,百姓怨声载道。同时,对于商人,手工业者,以及车船主,也是想方设法搜刮,将盐,铁,酒等紧俏物资专卖收归国有,与民争利,使得国库充盈,百姓惨不忍睹。 不惟如此,他还迷信巫术,害人害己,到老年时,悔恨不已,写下了《轮台罪己诏》,反省自己给人民带来的危害,但为时已晚矣。
历史的脾性-书感(四)——神坛上的帝王,也可以被平视铁木真成吉思汗原名铁木真,是一位文明世界的征服者,军事上的功绩至今无人能敌。但是,铁木真杀死的第一个人是敢于顶撞自己的亲弟弟,当时的铁木真只有11岁。残酷的生存环境使得蒙古人的战争方式十分残忍野蛮,他们早已习惯了血腥杀戮和强盗生涯。只是因为一时的傲慢和懈怠,中亚文明古国花剌子模帝国就成了铁木真的刀下之鬼;进军阿富汗时,人家已经开门投降,还是被铁木真全部杀戮,因为怕对自己以后的统治不利。他们攻下任何一座城市后,基本是屠城,残忍得挂帅。所以当时的国家,人口大量消亡,不惟如此,蒙古军队还将城市夷为平地,拆掉水利设施,文化建筑以及工业设施,手工业者全部变成奴隶,他们所到之处,生气勃勃绿洲全部会变成沙漠。一向赞美成吉思汗的法国历史学家勒累.格鲁赛也禁不住感慨:这是人类历史上最令人痛心的悲剧场面之一。
草原帝国(辽,金,元,清以及南北朝五胡乱华)对中原文明的侵略,每一次都造成人口急剧减少,但因其文明程度又远远落后于中原地区,所以更是对先进文化也是一种摧毁。这种悲剧在唐朝以后愈演愈烈,华夏文明在一次次的打击下,几乎是进入了千年噩梦(尽管宋朝曾经出现昙花一现的科技和文化高峰),直到欧洲人像蝗虫一样出现在我们的海岸线。
历史的脾性-书感(四)——神坛上的帝王,也可以被平视杨广此人有分裂的人格。父亲在世时,努力压抑自己,写诗词歌赋,平江南叛乱。当皇帝初始,如果极力开阔西北疆土是为了国力强盛,那三次东征高句丽却仅仅因为自己面子受到了伤害,或者自己那个莫名其妙的虚荣心,可笑可气又荼毒生灵,破坏经济。尔后,为求享乐而开凿京杭大运河,劳民伤财,野蛮而不顾百姓的生命财产。虽然大运河起到了打通南北水运的动脉的作用,但是杨广的初衷绝对是“烟花三月下扬州,几回回醉死在秦淮”。 杨广为了炫耀自己文学才华,创立科举制,而考试范围狭窄地局限于文学方面。虽然为选拔人次起到了极大的作用,但是却使得自由的思想,科技创造失去了土壤,这种制度一直流传到明清,以至于人才选拔越来越僵化。
历史的脾性-书感(四)——神坛上的帝王,也可以被平视帝王也有缺陷
这些帝王其实也是普普通通的人,虽然才华横溢,胆识过人,身居皇帝高位,却也难脱离人性的鄙陋之处,自私,狂妄,虚荣。。。。。且由于一人独尊,他们的缺陷比普通人更是暴露得彻底。只不过这些缺陷被他们自己编织的光环所遮掩,看起来美美哒,好比如来头上的光环,不过怎么也比不上观音的那尊莲花宝座。帅才是如此,我们口口相传的名将亦是如此。“十万赵人坑长平”老谋深算,杀人如麻的白起;威震六国的王离;临危受命的章邯;力挽狂澜而最终四面楚歌的项羽。。。,有谁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点浅见
帝王将相其实也是历史的浪花,只不过浮在水面,比沉沙们更引人关注而已。我们的历史帝王史观,把全部的功劳记在某一个王身上。“《史记》是社会全体为中枢,不失为国民的历史,《汉书》之后的全部是帝王家谱而已。”——梁启超。 这种状况中华民国后有了一定的改观,但是还是没有建立起真正的大众历史观。我们从不否认帝王在历史上发挥的作用,只是他们也很血腥,他们很多时候被我们供在了神坛,不可企及。 但历史毕竟不是一人推进的,所以我们需本着从大众出发的人道主义观点,关注每一位民众的生命。因为“政治的治乱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全部文化才是人类活动的成绩。”
历史的脾性-书感(四)——神坛上的帝王,也可以被平视一跺脚诸侯便会害怕,一消停世界就太平的人,孟子也不看好。孟子认为的士大夫是心怀天地,包容世界,与民同乐的人;是富贵不淫,威武不屈的人;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人。因而我们帝王世界观往西稍稍偏一点点,或者听听孟子的声音,“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世界将会变得不那么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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