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是水,有很长的时间安静,在几片深绛红的檵树叶表面极其耐心地排列出一片紧密的星星。
细碎紧密,是被我遗忘已久的场景。
六月四日清晨的日光落在檵木树上、沉默的紫藤、拘谨的楲树、开败的牡丹丛,那一夜阴柔的思念,变成了空气,略显狼狈地出入于几张蜘网覆盖的草坪。
我赶在水珠蒸发成空气前数分钟按下了手机快门,刻意地留下一半多绿色的留白。
是的,尘埃落定,你终究会理解,留白,只为了懂的人。
故交带了一瓶让我一饮而尽的红酒,我说了个很久远很久远的故事,故事里角色模糊,在真假与虚假间出入,如同我在一株植物间的徘徊,檵木、牡丹,或是械树,阳光渐盛,那些曾用心点缀的水珠不动声色地蒸发于无形,背阴处的那几张叶片之上,它们依旧坚持着,晶亮细致。
一直等到我无意间地接近,造就了一场看似刻意的等待。
止水的光线有点虚弱,模糊了花草和树木,一池的荷叶,沼生栎叶茂密,再过段时间,它们会变出不一样的红,燃烧整个季节。
我间歇性地沉默,不想说话,也不想打字。
趁这当口,特朗普反复无常,蔡英文内外交困,崔永元在揭娱乐圈规则的底,就连可庄,也有不确定的消息疯传,民工讨薪无果,到老板处行凶,据说杀了几个人云云,却不见正统传谋报道。
我们乐于见义无反顾的英雄,直面淋漓的勇士,临危不惧的睿智,于我而言,总有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安慰,于是,做着隔岸观火的叫什么来着?吃瓜观众,唯恐着,闹得不够大。
谁心里没有一把反复磨砺过的刀?硬生生遮着掩着,不肯不敢拔出来。
我保持了沉默,在久违了的止水,看阑珊的灯,隐约在夜色里。
来一杯二十年陈的酒,我调用了二十年前的情怀,对老友说,这一杯,N年前,我俩就该喝了。
光影在暗淡,我的眼皮沉重,超出了发声的热情程度,
岁月浅浅酌(二十三) 岁月浅浅酌(二十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