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问了我一个问题。
那时候上完历史课不久,可能是有这个原因。
他问我:“你是不是河姆渡人?”
然后又接:“我是半坡人?”
我写在纸上回了他一句:这是个很好的故事。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他又忙他的事去了。
可是,这个随性的问题真的像玩笑那么简单吗?
如果我们把一个人的生命切割成无数份的“天“,将其死后也计算,那么是否就可以把每一天看成生命从生到死的过程呢?毕竟是有睡觉的——真的是睡觉吗?……
那么死后的“天“,应该是不断准备苏醒的“天”啊,因为他们在沉睡着呢。可他们在哪复苏呢?新的身体?……
可不可以更短,更具体点呢?把每时每刻每个瞬间都看作是生命所经历的过程。那么,我也经历过无数死亡,又重生,然后轮回中记下一点东西。
也就是说,或许我们断开了身体的记忆,曾经就在河姆渡人身上游历。只是后来忘了,只是后来不想想起了,因为死得太多次。
所以,对于他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是”。
因为在因果交织的无尽的时空里,总有一条时间线,我曾拥有过另一具身体,就像2/1,4/3,8/7,16/15那样,最后无限接近于1。这样或有的爆破错乱,就应该更大概率会出现那一个时空吧?
同桌正在翻历史书,简单温习老师要求背诵的内容——他的记忆力很好,在临时抽背的课上,我背前段,而他主要背后段,加上几个同组同学的支援,总能支支吾吾蒙混过关。可是那么强的记忆力也没有感觉——没有任何曾经的感觉。
我又想到了庞贝,据说那是一本很深奥的书。是一座被火山喷发强制埋葬记忆的城吧,好像今天还在。可是按照这种空想样的理论,庞贝城人如何切换记忆呢?
我还是没有回答他,因为那样有点不负责任。
这个没有证实的东西,也没人会相信。
可说不定这种空想存在呢?在某个时间线里存在呢?
我也没有去问历史老师,地理老师,也没有去问生物老师。
那是没有答案的。
或许有,是我相信的有。
所以这问题没有意义。
但它很有意义。
它不像0÷0那样没有意义,因为它没有被否定——至少没有被我否定,只是几乎没有结果。
结果是什么?
没有结果,所以什么都是结果。
什么都可以成为结果。
那它的意义在哪?
我坚定地不知道着。
但至少要支持他的幻想。
转而一想,自己的历史也没背熟,也索性拿起书,简单看几段。
很轻地翻阅着书本——那些都是死去的我熟悉或记住的一些东西。
而这些记忆,在时间长河里,也会变得和河姆渡,庞贝城一样久远而迷离。
但别管了呀,我正经历着死亡。
别管了呀……看书吧。
手指轻轻摩娑着书沿,缓缓翻到下一页。
上面是良渚古城。
里面是迷失的记忆。
忽然又不想背了。
转头望着,窗外青翠的绿,想起。
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后,人们也会指着这片土地说“这里曾经有过一座庞贝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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