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城市会产生不同的情结——城市生活感悟

回到上海已经有三周了，对于我这样性格内向的人来说，从每天有朋友或父母围绕，天天外出应酬的生活，回归到可独处思考的个人生活，是件舒服而解乏的事情，思绪也因不用受到过多打扰而再次变得丰盈起来。在这三天时间里让我反复思考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发展之外，另外一个引起我注意的情况是，当我从北京出差结束，并回到山东过完年，连续在北方居住了大概一整个月之后回到上海，再次审视北方与南方的气候、设施、居住条件乃至幸福感指数之后，之前对中国南方与北方的居住体验的无可撼动的评价反而有所动摇！因工作关系在经过几次迁居之后，我对什么是适合我居住的城市的认知不禁变得复杂而矛盾。面对各有特色的不同城市带给我的那些快乐与不快乐，总让我困惑哪里才是自己真正适合的栖息之地，仔细回想一下在每一座城市居住的体验，不免心中油然而生一些感触。

---

01 故乡

泉城广场泉标

我出生并从小生长在山东的省会城市济南，在根本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地方之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有除济南之外的另外一座城市，会让自己的生活感到更加舒适惬意，还能与自己的性格和生活习惯更加匹配。记忆中儿时在市中心的广场旁边，自己的家就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平房里，平房外的高大梧桐树，从窗边的床上躺着仰望就能一览无余，树叶在微风的吹动下像手摇铃的铃铛一样摆动，还发出沙沙的响声。童年的记忆里，当我单独躺在床上，望着那些梧桐树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随风摇动的时候，是最舒服的时刻之一。

随着梧桐树在春夏繁盛的还有柳树。“四面荷花三面柳，一成山色半成湖”的济南，曾经是凿地出水的泉水之都，一到夏天就柳岸成荫的北方江南。大明湖的湖水之所以碧蓝，是因为她像明镜一样映上了与她每日静静对视的蓝天。天下第一泉中三个泉眼的喷薄如虹，也好像是三位卖艺者在以其叮咚的叫卖声招引八方来客，招得泉池周围的看客挤得满满当当。十年之后，济南的泉水已经因地下防空洞挖掘破坏水网而导致频繁停喷，到夏季少雨时，几大水库储量都吃紧，甚至会出现定时供水的情况，何况是让泉眼喷出蘑菇一样的水柱了。那里家家准备好大桶大盆，待供水时将该洗的衣服、该洗的澡全部搞定，然后把所有器皿装满水，再无奈地等待下一个供水期。所幸后来经过政府等的多方努力，使得供水恢复稳定，泉水也复喷了，但趵突泉昔日气势如虹的景象，则只能在历史照片中窥见其当年的风采。

济南在所有省会城市中从来不像武汉、南京、广州这么高调，这么有名气，却是有记载的世界历史上最早形成的城市之一，她一直以来的低调也体现在其他诸多方面。摩天大楼屈指可数，建筑物普遍比较低矮，因保护泉水的关系，长期以来一直没有修建地铁，饱受地上交通堵塞的困扰。济南人走在路上要问路，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以“老师”敬称。几年前城市管理水平还欠佳，哪个外地来的游客挑剔两句济南的城市环境脏乱差，谦逊低调的济南人也一定会实诚附和着“是，是，您说的是。”话虽如此，济南人在礼仪道德的层次上可谓上乘，扶老携幼，礼貌让座的人相比我去过的任何其他城市都要多得多，用一位山东沿海来的大学同窗的话说，这里的文明程度比他家那地儿要超前几十年！

这里的弊端也俯拾皆是。除了之前说的城市管理脏乱差之外，济南这样北方城市空气的干燥时常让我无法忍受。经常性的上呼吸道小毛病均因与干燥不适应导致，特别到了冬季取暖的时候，每天一觉醒来都口干舌燥到一说话就会嗓子疼的地步，紧跟着的就是嘴角起泡、皮肤起皮等各种干燥病，在屋里放台加湿器也还要让水气落在脸前才管用。自小就不适应这种气候的我，也是部分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去南方生活的吧。

由于四面环山，污染物难以扩散，在重工业兴起之后的几十年里，济南的空气污染指数一直居高不下也是我离开的原因之一，对于我这样过敏性体质的人而言，长期接触污染物是对身体的不断威胁，好像从上初中开始，济南的天就经常处于像迷雾笼罩一样的状态了。

至于工作环境，作为孔孟之乡的山东本就受到儒家传统的影响甚大，职场上的官僚作风也跟着此起彼伏，导致资源的分配并没有按照多劳多得的公平原则进行，而深居内陆的地理位置，也未成为大企业争相争抢之地，工作机会的丰富性和管理水平上仍然与诸多城市存在一定差距的现实，让有点抱负的人们很难选择留在这里发展。除此之外，最让我担心的乃是像莫言《酒国》里所述，工作中的酒文化之浓重，使得许多人为工作而不顾个人身体安危，把酒当成工作的一部分，这也是我在实习期间最难以理解的事情。离开这里，寻找更适合单纯的我的地方，是我离开这里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虽说如此，任何人对于家乡也无法过度去苛责，毕竟自己的每一个部分、性格、对世界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今年春节回家，我欣喜地看到这里众多的老建筑慢慢获得了更多的保护，一座原本随处可见脏东西的城市华丽变身成了全国卫生城市，原本广告牌横行的市貌渐渐取缔，替换成了整洁的高楼，并已在争创全国文明城市了。原本荒凉的郊区，也以全国最快的扩张速度以购物中心、CBD等取代。济南亲戚与朋友融在骨子里一直没变的热情与好客，在我心中化为了不可替代的温暖，这座城市已经远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样。

---

02 宁波

天一广场附近街景

也许因为从小就喜欢看浙江卫视的节目，欣赏江南温山软水，烟雨朦胧的诗意画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就越向往心中连实景都如梦境般的江南水乡。研究生毕业之后，我便选择了到传说中弥勒菩萨转世再现的江南富庶之地——宁波。

第一次感受真正的江南的风情是从杭州去宁波的火车上，动车穿过了烟波浩渺的江面，浙江丘陵郁郁葱葱的树木向天空中散发着水气形成水云，即使在冬季，小雨也依然是这里的常客，它们从来不激烈，总是轻柔地、滋润地随着微风斜落下来。时隔多年我依然记得有时从办公楼内望向窗外，仔细看到飘飞的雨，仿佛素描作画时交叉的轻柔线条，把城市钢筋水泥的风景都诗化了一般放在画卷上。在这样湿润的气候里，嗓子也不再干燥不适，皮肤每天清爽湿润，不再因燥气而变得起干皮甚至开裂。

三江口夜景

宁波不算是典型的古江南风韵城市，在我工作的三江口地带看来，完全是一座现代化都市，人们口中谈论着最新潮的旅游目的地，最新款的SUV性能，最时尚的美容方式，且分分钟将谈论变为现实，潇洒中透露着当地人的富庶程度。无论是商务区数目还是机动车保有量都一直保持高速增长的宁波，环境却出人意料地优质。作为全国最早的卫生城市之一，在宁波的任何一座桥上、街道的任何一个角落，几乎都无法看到任何碎纸屑或烟头，只看到每日存在于各个街巷且装备齐全的环卫工人的辛勤工作，更没有人吐痰或让狗狗在街上拉便便。数不清的小河穿梭在宁波的各个区，每股河水都如一条绿丝带，给这座城市增添了无限的生态美，偶尔看见鱼儿在水草间畅游无阻并吐着泡泡，水草的莹绿又与河岸的绿树相呼应，配合一年中80%以上的日子都湛蓝无比的天空，让浮躁的心灵变得平静，这也让没事情的时候搭乘公交车出行观景成为了我在宁波的一个小爱好。

在宁波乘坐公交车，除了工作日早晚高峰的时间，无论在任何一条公交线的任何一站上车，一定会有座位，这在交通拥挤的济南是无法想象的。由于极少堵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公交车司机可以挥洒自如地开往目的地，而交规意识浓厚的宁波司机，也真正实现了人行道前停三秒，人车相遇车让人。随朋友一起驾车出游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因为在宁波的部分道路上有一种叫做“绿波速度”的标示牌，按照此速度行使，一路都会是绿灯！第一次从宁波朋友口中听到此消息，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的宁波已建设了两条地铁线，进一步缓解交通压力，并且在建设更多的高架路，我都好奇这座浙江第二大城市能否在未来保证全时段不塞车了。

北方人都说南方人，特别是浙江人精明狡诈，去南方做生意的北方人屡屡被耍。这些说法却与我在宁波所听所见大相径庭。宁波人的诚实、直率、乐观、友好和坚韧才是他们真实的性格写照。无论工作有多么繁重，尽管离项目结束期限近在眼前，宁波的同事们总能在这紧迫的时刻找出各种爆笑幽默的点让大家一起舒缓和放松心情，总能让人在闲适的气氛中感觉到工作其实仅此而已，生活中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当然，老宁波人的臭脾气也是出了名的，这可能与宁波口音偏硬相关。刚刚来到宁波时就从前辈口中听说了“宁听苏州人吵架，不听宁波人说话”的说法，大老远听到身后一群人好像要打起来了一样的激烈对话，回头看才知道他们在连说带笑地开对方玩笑，这也是在宁波生活期间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之一了。

要说宁波与济南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倒也不尽然。虽然位于浙江，宁波菜口味的特点却是独树一帜的咸。无论是用新鲜海产烹制的东海海鲜还是家常做的烤菜，咸味都是宁波美食交响曲中的主旋律，第一次吃到宁波传统菜的时候，还以为宁波人是从山东迁徙来的，毫无身处异乡的感觉。但说到正宗的宁波汤圆，我个人认为天下再无别家可以做到像缸鸭狗这样的老字号能够达到的软糯香甜的水平了~

如此色香味俱全的城市，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选择回来呢？

---

03 上海

环球金融中心俯瞰黄浦江

作为中国第一大城市，吸引我到上海来的无疑是更多的机会，更大的平台，和更丰富的资源。亲戚比较多，且在宁波有更多的机会到上海接触这里的繁华与精细化，便被“骗”到这里来继续工作与生活。

如果说济南算是完全意义上的北方城市，宁波算是完全意义上的南方城市，那么上海在我的眼里并不能算南方，顶多算纬度意义上的中部城市，因为它兼具了南北方的特点。这一点在植被的特点上体现得非常明显。冬天一到，北方的树木除了万年青和针叶类树林之外几乎全部落光了叶子，从山上向下俯瞰，黄漆漆一片枯枝的景象让人想起周而复始的轮回之道，而宁波则几乎全部为常绿树，保持一整年的郁郁葱葱，只到了春天的时候有短暂的落叶期，但也不会全部落光，始终保持着青春常在的景象。上海则不同，走在世纪公园的散步街上，可以看到一旁是光秃秃已经掉光叶子的落叶树，路的另一边却完全是常绿树，仍然在随着冬天的冷风摇动着树叶。由于是全国各地人员的汇集地，在上海能听到来自五湖四海带有地方特色的口音或方言，无论是带有河南、山东、安徽等相似地区口音的普通话还是湖南、四川、江西一带特色的中西部方言，抑或是江浙沪地区的吴语系，都让我觉得这里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南方，何况还有远在粤地的广州、深圳作为比较，我更觉得上海是一座整体气质偏南方的中部特大都市。

大多数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们或许都会或多或少被这里的态度所同化，每个人在匆匆忙忙的擦肩而过中，从表情中透露出了一种生活和工作压力下的冷漠，多少人满怀憧憬与期待地来到这样一个汇集了千千万万怀揣着同样梦想和期待的精英的地方共同奋斗，然后在不适应与磕磕绊绊中开始怀疑、否定、甚至迷失，再不断地做出判断和选择，选择坚持或迂回，精进或调整，也在这些反反复复中磨炼着自己的心志，思考着不单单前途与命运，更多的是人生哲学的智慧。就在这样的反复锤炼的过程中，人们在成长，渐渐在自己的心里勾画出一幅更加清晰的画卷，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什么应该一直坚持下去，以及值得不值得为此而放弃太多。自出生以来的过往经历，或许也不如在这样一个特大号城市熔炉里历练几年所得到的人生感悟更多，这也许也是上海之所以残酷却一直吸引着无数人源源不断愿意为之奉献的原因。在这里，寂寞与孤独成为一种信仰的可能性会更大，但相对而言，这里却也是凭借努力而公平地获取资源的不二平台。

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纪念贝多芬演出

无论如何，从城市规划建设水平、管理精细化程度、环境治理水平、基础设施发达程度、引资与开放程度等等方面综合讲，上海的发达程度与全国其他城市相比均相对较高。道路的齐整与干净，人们在任何地方的排队秩序，以及相对较好的空气质量，还有随处可见的精致景观设计，古典欧式建筑与现代摩天大楼的隔江对望，都让上海显得像是个孤傲独立的公主，她既有阅尽五洲四海的眼界，又有东方美的雍容，同时有海纳百川气度，这样的一位丽人，想要占有她、征服她，必须要有一定勇气。所谓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也许真的需要有足够的胆识才足以将其收服。

上海人所谓小气、排外等问题常常受到北方人的诟病，但这些事情往往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上海人的规矩、务实精神才是小气和排外的真正内核，至少对于我而言，还未见任何在上海的亲戚或同事、朋友有任何上述的恶习。反之，包括朋友在内，在这里，几乎没有你找不到的资源，只要你有足够的尽力去寻找，并且伴随着足够的消费能力。无论参加烹饪兴趣班还是挑选观看悬疑话剧，无论欣赏交响乐还是去海底世界游玩，这里提供的都是全国乃至全球最为高端的资源，也是上海为你在这里辛勤劳作奉献的一种回馈，至少对于我而言，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此原因才愿意待在这里不想离开，也一直对未来有所憧憬。没有什么是这里没有的，只要你的付出足够值得拥有这一切！

不知不觉在这里已经第四个年头了，尽管事业上遇到了不小的波折，爱情之路也坎坎坷坷，但“心中只要觉得在这里的获得感大于失落感，我就会一直坚持考虑在这里待下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坚定判断。然而这一判断随着上次北京差旅的结束，似乎也渐渐被迷上了一层困惑的迷雾。

04 北京

尽管我未曾在这里长期居住过，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去过北京的次数也只有屈指可数的4次，但还是不禁决定将她加入到此文中，说说我个人的感受。其原因，或许是因为这次出差的关系体会到了她不同的一面，让内心产生了触动的关系吧。

与诸多北方城市一样，首都北京的气候除了干燥、少雨之外，还多风沙和雾霾。此外，交通拥堵、水资源匮乏等大城市病，北京均一一中招，自来水的水质也已经钙化到无法直接煮制饮用的地步。记得第一次去北京还是高中时候，夏天时的酷热难耐和晚上即使搭了帐篷也无法避免的蚊虫叮咬之苦至今还无法忘记。工作日的中午，坐车从中科院研究生院到颐和园游玩的一段路程，交通拥堵的时间冗长到可以完整地睡一个午觉，当时条件下的居住体验完全乏善可陈。

等到第二次和第三次到北京已经是十年之后，但时间均未超过一周，特别是第二次，只有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夜晚的东单步行街虽然繁华，但步入冬季像针扎一样的巨大寒风吹在脸上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即便在纬度稍低的济南，这种大风也并不多见，着实让人怀念故乡。第二天白天从东单至中关村办事，发现站在横跨双向四车道的中关村南大街天桥上，因雾霾笼罩，视线无法望到200米开外的地方，空气也有明显的颗粒感吸入肺中。等到大风刮来，雾霾吹散，方可看到蓝天，取而代之的则是寒风凛咧。如此北京之旅的经历，让我心中萌生了“无事不去北京”的想法，并在五年之后第四次北京之旅结束前一直固执地存在。

或许命运注定让我对任何城市的看法都会变得复杂，而非单纯地一票肯定或一票否定。距离第四次去北京仅仅只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下飞机后，站在首都国际机场行驶的摆渡车中，司机用地道的北京话提醒“站在门口玩手机那哥们儿，往后站一站……”听到这样像夏天晚饭后坐在家门口附近的圆鼓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把大圆扇边乘凉边闲聊一样的闲适京味儿话，瞬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与上海完全不相同的一个地方。在与北京公司同事的沟通和工作过程中，我发现北京人之间的工作关系往往更容易融洽，也更不容易去抱怨一些事情。当有人提出问题时，被提问者往往不是从不同部门的立场出发，而是观念里把大家看成是一家人，以这样的角度去考虑同样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虽然可能对问题的解决结果并没有产生任何其他影响，对于同事之间的融洽关系的保持，却起着非常积极的作用。我在空闲时与北京同事聊天会激情到刹不住车，他们总是很热情和讲义气，没说两句就会把自己的爱好、家谱、心里话掏心掏肺地讲出来。只是心不在焉、轻描淡写地询问一句北京有哪些地方可去，有哪些小吃可吃，有哪里好玩的时候，热情的北京人可能会先如数家珍地把他们知道的好吃、好买、好玩的地方合盘托出，之后再高高兴兴地拿起手机，问起自己的亲戚、朋友、同事，然后等待同样热情的回复，顺带问清楚你的行程计划，直接帮忙规划好详尽的游玩攻略了事。在这样温暖与和谐的人文环境下，虽然五年之后随处可见的杂乱工地与交通堵塞依然存在，地铁站设计的便利程度也不尽如人意，但此次差旅却让我觉得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应该更有存在感，更能体会什么是人与人之间的关怀和鼓励。讲人情与讲规矩，这两方面可能永远难以两全，对孤独感更加敏感的人而言，在所有的超大城市选择中，或许北京是最合适的选项。

五年后的北京，发生的可喜变化也不在少数。空气正在逐渐改善，蓝天日增多了不少，道路也更加整洁有序。第一次有钱有时间踏进前门步行街，遵循同事的推荐买到六必居的咸菜、稻香村的糕点、张一元的花茶，品尝到卤煮、炒肝、庆丰包子、北京烤鸭这些难以抵挡的美味，逛着大栅栏里热闹的集市，感受到了这里浓重的年味真的是由这里的人给的。

---

结语

选择在哪里生活才能让自己更加幸福的困惑，或许很多人都会有或曾经有过，时间一长，就会发现所有城市都有嫌弃的部分，也都有难以割舍的部分，就像人一样。我感觉，任何一座长期居住过的城市，都像一位与我朝夕相处过的亲人，无论二线还是一线，无论北方还是南方，一旦与她有了情结，很难说离开她之后没有任何的眷恋，当你去到过一个新的地方，当你再次投入到居住过的某座城市的怀抱的时候，或许会重新审视她的完美与不完美，衡量她的值得与不值得，感受她的清爽、温柔、和谐、精致、孤傲、大气、包容、固执……在一座城市生活，或许没有完全的满意，只有愿意与不愿意，在这样的情况下，跟随自己的内心，寻找在自己所在的城市中希望找到的东西，并通过内在的力量爱它并保护它，而非继续向外在寻找自己缺失的这些感觉，从而可能面临失去原先已拥有的更为重要的东西，或许才是一个人真正成熟的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