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晚归,满城灯火通明。
不必说路上,桥上各式的灯亮闪闪的,将街灯之美常态化突显出来;
也不必说楼前楼后,河岸边的灯光辉煌,高处与低处亮光遥遥相对美不胜收;
光是树旁那簇晕黄的灯光,有树枝入境,树叶或飘零或散落,将油画般动态和静态的意境都涵盖了进去,那样敞亮又柔和的感觉,是那类属于特走心的美,任何人看见都会心醉。
而天边,那轮圆月自东向西的位移,某一刻又会表现出我走月亮就走的状态,亦趋亦步的怦然心动,很是生动。
每每归家时,下了班车,走一节步行路,穿梭在这样灯海中,工作了一日后,倦意袭来,心情好似全靠这点美景疏导。
接到在家小住的公公的电话时,心里还小紧张了一下。
连忙说:"爸怎么了?"
"没事,就看你走哪了?他们都不在家,一个在外头办事,一个应酬吃饭去了。"
"快回去了,是饿了吗?"
"没,就是看时间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看快不快到家了。"
放下电话,加快步子,那刻突然觉得,那种多年独自承受,独自归家开灯的感觉,格局变了,就因为家中有人在等,就连一日的倦意也尽数散去了。
回去后,看他笑呵呵的开门,那股暖流也瞬间涌出了。
简单的晚饭,两人边吃边聊,完后公公在客厅,电视响着,我来回收拾,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某一刻没响动,回头看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关小声电视,搭了毯子,象极了平日里笔下软时光的感觉。
周日定了回老家看父母,也早早地收拾出发,车上才敢电话给说回程,要不置办的东西太多,耗时也耗力,太累人,就这会儿告诉了,估计也得忙乎一早上,而且只要说了回去,电话就闲不下了,一会儿问走哪儿了?一会儿又汇报菜好了,面要不要下了?一会儿又来电了,说最爱吃的那家油花卷家要不要排队买点带走了?也常常被笑话,说象是嫁到穷山沟一样,怎么一回家就是吃吃吃了!
没办法,或许在大人眼里,还是孩童期一样,总是怕吃不好,吃少了的状态。
回到家里,餐桌上,火台上堆得满当当的,都是中午的备菜,也系上围裙,加入到配菜和做土饭磨擦擦的行列,但做这类土饭还是不在行,两手粘得都是面糊糊,脸上蹭得也是,全然没了形象,还被小家伙们拍了视频,发到群里,又是惹了大家哄笑了。
于是,西红柿酱子,大烩菜,炒过的酸菜,好几样凉肉,还有临时拌得几样小菜,样样色搭得好,色香味俱全,一大家人边吃边聊,一吃就吃撑了。
席间,还尝了小妹自制的山楂酱,酸甜甜的,也只敢浅尝,吃太多胃受不了。
也问起母亲皮冻,猪头肉的价格是否随肉价涨了的事,母亲笑着说平时他们不买,好容易人多吃一次,又能贵到哪儿了。
或许在亲情与价格间,爱总会当机立断做出选择。
午后,与母亲窝在被子里唠嗑,也听母亲倒了父亲的不少不当的行为,一边安抚,一边说劝,到最后玩笑中纠结终于烟消云散。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这种家长里短接地气的感觉,好象这种游离在职场喧嚣公式化后的诸多躁气,也在家与家人中找到了少有的平和和安宁。
返程又是一阵的忙乱,父亲在地上小跑着一会儿拎这拿那,母亲则撑开塑料袋分装,合作无缝,此时两老人也少有的和谐,故意不帮忙,一任老头老太太拾掇,心里千万次欢喜,也如同每次离家一样千万次不舍。
走出一节回头,一双老人头还爬在玻璃上望着,那刻突然想到,只要打过归家的电话,他们在那里瞅着等着的时间,绝不会比路程短。
而一楼厨房的那窗玻璃,俨然已成了对每个孩子迎来送往的窗口,那里也将是永远心底的温柔和心中的阳光所在。
又或许每一个孩子无论大小,也无论走多远,终不会走出父母的目光,手中牵着的那根线,永远连接着父母和孩子,一直都连。着。
而也因为有人等着,有人守着,也有充足的底气,足以有力量从容地穿行于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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