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永远也无法磨灭的故乡,有一缕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故乡情。
自从父母相继离去,家乡变成了故乡。最难忘的,除了老家门前的那棵大樟树,还有就是老屋的那口井。那口井,承载着我幼年的好多记忆。只要打开记忆的闸门,那绵绵的思念,就像汩汩的泉水,敲打着我模糊的记忆。
幼年时的老屋在三面环山的山脚下,从老屋走出去,有一段长长的下坡路,下坡路的尽头,就是那口水井。水井不知道有多深,上面是一个圆圆的洞口,水井的内壁用石头砌成。水中下面应该有个泉水洞口,我们和叔叔家一年四季的生活用水,都是从那水井中取。井水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时候,父母很忙,全家要用的水都需要有人从那水井中挑上来,存到家里大大的水缸中去。奶奶和外婆已经年老,我和弟弟尚年幼,家里挑水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才十岁左右的大姐二姐身上。两个小小的姑娘,肯定是挑不起用木桶装着的一担水的。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她们就想到一个变通办法,那就是两个人抬。
大姐二姐放学后,换上家里穿的衣服,就去抬水。由于是上坡路,加上力气不够,水桶只能装半桶,还得有人扶着。那会路过的邻居都会看到这么一个场景,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抬着半桶水,旁边还会有一个更小的姑娘帮固定住水桶。上坡路是没办法,大家都得齐心协力。但把水倒掉,把水桶拿下去的时候,几姐妹都不乐意了,谁也不肯多花一分力气。哗的一声,木桶经常经常是被滚下去的。好在实木经摔,尽管天天被“发滚”,但丝毫没影响它装水的功能。
小孩儿天性爱玩水,我们也不例外。把挑水任务完成后,在井边玩水可是最快乐的时光。用水面当镜子、夏天拿水互相泼洒、往水井中投石子,累了用手当碗鞠口水喝,一直甜到心里。玩得疯狂时,完全把大人交代的水边危险的告诫抛置于脑后。
记得有次应该是夏天吧,四姐弟在水边疯玩的时候。弟弟踩上旁边的青苔,哗一下掉水里了。看着在水中挣扎的弟弟,我们三姐妹傻眼了。毫不犹豫地,大姐趴到了井边,用手去拉住了弟弟。可毕竟也才大四岁,手是拉住了弟弟,可没有力气把他提上来。二姐见状,赶紧扎好马步拉住了大姐,我赶紧抱住了二姐大腿。就这样,我们像猴子捞月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弟弟捞上来了。捞上来后余悸未了,在井边吓得哇哇大哭。
妈妈大概是听到了震天的哭声,连奔带跑地跑了下来。见哭成一团的我们,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揽着我们直掉眼泪。
后来随着经济条件的改善,我们搬离了那个四面环山的老屋,用上了方便又安全的压水井,再后面又用上了自来水。可老屋的那口水井始终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随着水井刻在脑海中的,还有四姐弟关键时刻舍命相帮的姐弟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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