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回话中气十足,惊得曹德法连鞋袜都未穿好就奔向了程老丐所在的房间,忙道:“八卦门来此作甚?”
那声音的主人好似听得见屋内的声音,哈哈一笑道,“来此还能所为何事?还不是为了杀你这叛徒!”
听得此言曹德法反而放松了下来,托手对程老丐道:“老哥,今天他们这些人是来向我寻仇的,与老哥你无关,还请老哥你袖手旁观即可,只是还请你将打狗棍借我一用。”
“这…好吧,我不插手就是了,接着。”程老丐很是痛快的将打狗棍抛给了曹德法,并嘱咐道:“这你莫要逞强,敌不过时唤我一声,我好为你助拳。”
“哥哥多虑了,在此为我掠阵即可。楼上的鼠辈,与你曹爷我来过上几招吧,曹某正好有些技痒。”曹德法言罢,便一个跃起,跳上了梁柱,又是一掌拍出,将这屋顶打出了个大窟窿,一时间砖石飞溅。
这曹德法待的跳上梁去,曹德法见得这屋梁上约莫有七八人,都穿着夜行衣,脸上都蒙着黑布,看不相貌,只是依稀可趁得月光辨得这几人的身形,见得这几人太阳穴高高的鼓起,一看便知这几人练的是外家功夫。曹德法心道:“我八卦门以外功见长是不差,可也是以内修外,怎的这几人看来全是外家功夫。”
便欲开口问道:“你这几人…”
这话还没问出来,那领头之人便挥手上来,道:“你这厮,怎么这么多废话!”这手也是直取的曹德法面门,这惊得曹德法向后仰面,手也没闲着,与其结实地对了一掌。这一掌双方皆是后退了一步,曹德法惊异起来了,自己的掌力当然是称不上冠绝无双,可那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人能接的下的,至少这八卦门内除了那门主与自己平分秋色以外,便没人能接的下自己一掌。
不过这档口也容不得曹德法做什么多想,这一掌刚罢,那带头之人便又挺身而来,且裹挟着其余人之势,这身后几人也没空搭着手,皆是手持利刃。这曹德法倒吸一口冷气,定了定心神,持紧了手上的打狗棍,又运功附在掌上。
那人凌空一掌劈出,两侧二人同出一剑刺来,这来势都甚是凶猛,那身后几人则是伺机包抄曹德法,曹德法先是横棍架住了那人的一掌和那两剑,又是一脚踢出,取的是领头那人的左肋,同时道:“你几人绝不是八卦门人!”
那人手上功夫本就不怎弱于曹德法,曹德法此时身处多人围攻之态,这一脚自然是没什么威势,那人随意就可避开,只见得此人抬腿与曹德法接了一腿,却是未发一言,只是又接二连三的出手,这出手极快,在旁人看来只能隐隐约约趁着月光看得几分残影,那身后的几人却是慢了半拍,跟不上了。
曹德法本来就怀疑这几人不是自家八卦门里的人,这各种原因嘛,则是他知道这八卦门乃是在荆楚之地,林之木带的这几人不过是门中一般好手,这消息即使是传了回去,再派人过来截杀自己,那至少也是一月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能断定这人不是八卦门人。这么一来,他曹德法大可不必忌讳,使出自己的真功夫就可。
曹德法这么想的,手上却是没慢上半分,与这人拆解了数招,暗叹此人功力之高,又蒙得旁人从旁协助,实不是自己一人所能擒得。那人出手又快又密,这曹德法与其过招本该是平分秋色,可这时毕竟那人从旁有着数人协助,这一波波连绵的攻势使得其略感疲惫,渐渐有些力乏,那人见曹德法此时有些脱力,心里大喜,喊道:“弟兄们!加把劲!取了这曹狗的项上人头!”
这人却不知,正是这一下叫喊,那这夜空本就是些剑刃碰撞到打狗棍上的声音,这乒乒乓乓之音皆是纯粹,凭这声音那房间里的程老丐是辨不出谁占上风的,让程老丐不急于上来为曹德法助阵。可这人一喊,算是坏了大事,程老丐本就多有担心曹德法,这声喊出让程老丐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就从那房顶上的洞跳了出来,道:“谁敢伤我丐帮兄弟!”
跳上来的时候也没闲着,一掌虚拍而出,却见得这掌风好似一条锦龙,蜿蜒着冲向了曹德法左向斜侧的一黑衣人,这一掌结实地拍了上去,那人直接倒仰飞出,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楞楞地掉下了房檐,摔到了那路上,登时便是血肉飞溅。
曹德法见这一幕,登时大喜:“老哥哥,你这功夫叫什么名字,可能教我一二?”
程老丐收回了掌势,眼直看着那领头之人,却是回道:“这就是你本门的八卦掌,有什么稀奇的。”
曹德法和那领头的人皆是大惊,异口同声道:“怎么可能!”
程老丐道:“你几人既然不信,那便瞧我这一掌!”却是直接要动起手来了,那几名来人刚才眼见这老乞丐掌力之强,岂能容他再施展一招,这便堪堪动起手来了。
程老丐手中却比他们快的多了,当即左手横在胸前,右臂弯折手于腰际,两手向下打出一个半圆,待得回正时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曹德法看了个真切,惊呼而出:“回天掌。”那领头之人却只是眼见这掌是化了半个太极,掌势却猛然消散,又化作了一条盘龙,这龙势呼啸着便冲着自己而来了。
那人本就先手出了七分功力,这下又追加了四成,使出了十一分的劲道,这劲道真是平生从未使出,还未挨着程老丐的衣角,自己却已经嘴角冒出了鲜血,显然这劲道给自己的身体也是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嘭。”这下二人掌力便是相接了,这一掌打的那人连连顺着檐骨“蹬蹬蹬”退了三步,而程老丐却是连半分也没动得,这时那其旁几人的剑尖才匆匆抵来,程老丐轻扬臂袖,便带着几人的剑势偏了方向。
顿时,这几人都是大惊失色,那领头之人更是惊道:“老乞丐你瞒了实力!”
程老丐却是避之不答,又缓缓抬起一手,横空虚收,这曹德法在一旁看得真切,这乃是八卦掌里的回天阳掌的起手式,他心道:“这程老丐当真是天下里不世出的武学奇才,我才刚道了八卦掌的总诀,却进境的如修炼十数年一般娴熟。”忽地,他的脸色一变,见得这程老丐掌势收回后又向左拍出,“这绝不是单纯的八卦掌!”他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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