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七月》里说:“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七月中旬以后院子里花草丛中陆续就有了蛐蛐儿和油葫芦的鸣叫声,也不知这些小精灵是如何爬到这座小园里的,就像京城老话说的:“蛐蛐儿叫,秋天到。”虽然院子里蛐蛐儿和油葫芦只有寥寥的十几只散落在不同的角落里,但那欢快悦耳的鸣叫声在星辉斑斓月夜中格外的响亮,丝丝缕缕的清音悄然穿窗入户飘入到京城的千家万户。蛐蛐,只是一种善鸣精于争斗的一种昆虫,故而有“天下第一虫”的美誉。
“今夜偏知天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夜幕下小院里隐藏在几株美人蕉的花池中指甲草低矮的花丛下,蛐蛐儿和油葫芦们似乎精神更加旺盛了,在清凉的月色中互为唱和来一个清音大联唱,尽情地演唱着一首首天籁之音,鸣叫时声音格外悦耳,满院子都是虫儿们委婉动听的缕缕轻吟。对于蛐蛐儿们来说在凉爽的月色中一展歌喉是最为惬意的事,弄得坐在灯下复习功课的我有些心不在焉了,总是琢磨如何把它们捉来放在我的蛐蛐儿罐里。
玉兔冉冉东升清凉的月色下蛐蛐儿、油葫芦欢快悦耳的叫声划破夜空,那些从花丛中、砖石下、墙缝中突兀出来的天籁之音此起彼伏的穿窗入户,细碎、悠扬、委婉的妙音总能给人一种心灵的慰藉,都融入到清凉的月色中。清凉欢快的吟唱破静为动,悦耳的虫鸣连绵不断的萦绕在清爽的夜空。在所有的虫鸣中最优美的,最受人待见的当属蛐蛐儿和有葫芦了,倾听悦耳柔和虫鸣声音的同时暑热远去,顿觉心中就有了一种凉风习习的畅悦。
几十年过去了原先居住过的小院早已盖成高楼大厦,我也搬到了远郊的一个小区。我住在一楼阳台大门外有一处近十平米的一个小院子,也在小院里种了一些花花草草。夏日的夜晚皎洁的月光笼罩着大地,世间万物都被蒙上一层薄薄的素纱,呈现着月夜那种神秘朦胧的美。静听着院子里虫儿们舒缓悠长的鸣叫,旋律简单且野味十足宛若无拘无束顽童信口恣意而唱。
我是听着这种欢快的声音长大的,几十年过去了如今老了依然喜欢听蛐蛐儿、油葫芦的鸣叫,虫儿们的鸣叫之时总有一种宁静温馨的感觉萦绕在心里。躺在床上的我望着窗外银辉一般的月光,静听院子里的虫儿们舒缓悠扬的鸣叫,心里就会想到儿时捉蛐蛐儿的乐趣,那种记忆永远不会忘记。
蛐蛐儿和油葫芦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似一曲曲温柔的催眠曲,轻轻地将我送入香甜的梦乡。就像诗文中写的那样“梦中依闻秋虫鸣”似乎我又回到了童年,和胡同中的一帮哥们在杂草从中打着电棒逮蛐蛐儿,眼前一只卧如钟、动如风,黑头、黑须、黑身的小精灵,一对长长的触须轻轻地晃动,双翅抖动发出了一连串悦耳的声音······
乙未年八月,修改于丙申猴年秋月
一蓑烟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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