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吗，每次她经过就有一股怪味。”晓涵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已经远去的韩蕾和周围的同学咬耳朵。而她身后那个被打翻的垃圾桶，就那么展览着堆了一周的垃圾，仿佛也在偷听。八卦总是传的飞快，很快这消息就在班里传炸了……
“听说了吗？韩蕾一个月都不洗澡的。”
“她身上的味道和打扫卫生间的阿姨一样一样，说不定那就是她妈妈呢。”
“原来韩蕾和扫厕所的阿姨是母女，听说她家很穷，学费都是借来的”
“韩蕾居然有狐臭，怪不得每次靠近她都有一股怪味。”
……
谣言越传越起劲，韩蕾在校园里一出现，就会被怪异的目光锁定，原来关系不错的朋友也视她如瘟神，避之不及。
班级里很快就分成两个明显的小团体，韩蕾和其他所有人。这种隔离不仅体现在日常的保持距离无人主动接近她，更奇怪的是班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渐渐地她发现没有人和她说话。偶尔去卫生间错过了课代表宣布作业，没有人会告诉她，老师们也开始不满她频频不交作业的行为，原本不错的成绩一落千丈。
韩蕾不是不知道大家似乎在刻意躲着她，或者说忽略她。第一天大家一看到她就捂着鼻子，吓得她以为自己身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躲在没人的角落闻了身上的衣服，确定除了洗衣液的味道没什么不妥。但是看大家那么一致的动作，将这一切归因于新洗发水的味道，并且准备回去就换牌子。
第二天韩蕾将全身衣服闻了个遍，还让母亲确认头发没有什么不对的味道才出门，可是大家的目光依旧很奇怪，捂鼻子的动作还是那么刺眼。那些仿佛看到行走病毒一样的嫌弃眼神，还有那些带着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怜悯更多一点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让她如芒在背，一脸茫然不知所措。起初以为是几个同学的恶作剧，后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被大家隔离了。没有拳头落在身上，但是那些角落里看着她发出的低笑，还有那些复杂的目光一道道，都像锋利的匕首一道道凌迟着她。
韩蕾习惯了孤独，她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那种全世界只剩自己声音的感觉却压得她喘不过气，开始透不过气，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学习跌入谷底，周围的人冷漠视她无物，她越来越沉默，变成了一群人里的透明人。
18楼的阳台视野很好，韩蕾看着地面如同小蚂蚁一样移动的人流，忽然有了一种自由的感觉，这地方将她心底的那份压抑彻底释放，她爱上了这种舒服的感觉。头顶的云软绵的仿佛要将自己哄睡着，她看着每天一个人走过的路人潮拥挤，那么多的嬉笑玩闹，都和自己无关。就让这一刻的美好永远留住吧，耳畔的风吹来远处的歌，果然这里才是热闹的归宿，闭眼静静听着久违的欢乐，这样真好，教学楼下的地板上开出了一朵鲜红的玫瑰花……
“韩蕾跳楼了……”
“韩蕾居然跳楼了！”
“韩蕾真跳楼了？不就没和她说话嘛，不至于吧。”
好奇的脑袋趴满了窗台，地上那朵他们浇灌的花开的好耀眼。晓涵看着楼下的人，心想这姑娘真脆弱，不就是身上有点味道嘛，怎么这么想不开。更多的人，一如既往的沉默，是的，他们自始至终什么都不曾做，除了沉默。
生而为人，请你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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