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 5 )

作者: 梦里依稀风铃 | 来源:发表于2019-10-05 12:2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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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等不及同伴,决定自己先走。在乌鲁木齐,琳为雲精心挑选了两把英吉沙小刀,配着民族风味彩色的雕释,算是送给雲和她自己。因为琳从看过的武侠小说的里,得到启示,女子和心仪的恋人会互赠信物,代表着心有所属,以此为证。还有些新彊特产。

    一路上呀,琳盼望着能快些到达济南。

    因为想给雲多些惊喜,整个假期,琳都没有跟雲再联系。

    到校的第二天下午,等他不到,琳就独自一人抱着送给他的礼物去另一个学校找他。看门的老大爷说他已早回来一周了,可等到9点过了,还没见到他,校舍的长长走廊也没有人可询问。站在雲门前进不了,就怀着调皮的心情从他的窗户里翻了进去,把那包东西先放在他的书桌上, 当时还想着一直待着,直到他回来好吓他一跳,  一直没有等到他,怕学校关门,就又从窗户里翻出来,掩好窗户走了。

    跟看门的大爷打了个招呼,大爷挠着头也很诧异。 琳想当他看到那包东西(包括那把精致的小刀)  就知道她已经返回了。

    真有些写不下去了,恋人之间的心思竟也会“天各一方” 。  当她逐渐调整好自己准备接纳他时,也许是她还没有勇敢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他们再见面时,雲好像变了,“冷静” 了不少,透着平淡,虽然也笑着,但少了阳光和活力,憔悴了不少。

    他仍然称呼琳为妹,请琳和霞到他那儿吃饭,介绍给新来的同学们认识。 但好像也一下子非常忙碌,没有单独约琳去散步,琳一直再等,心很安稳。

    开学一个星期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有一天,琳去上卫生间,出来后,看见一个外班的新疆女生(琳并不熟悉她)站在那儿,看见琳出来,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过来打招呼,说有事找琳。琳很诧异,随着她走到了一边  “  我知道你们……  ”  女生说  “ 实在忍不住了,想提醒下你,你还不知道吗?  现在有个新入学的新疆女生跟他走得很近,那女生三天两头地去他的宿舍,他们来往密切,  这一届新生都在传呢, 这个xx , 哪里是跑来上学的嘛,直接是过来找对象的……”  女生一下子讲了很多,琳没有听进去后面的。

    说实在,琳当时听了颇觉荒诞,不置可否,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那也不可能成,是对雲的一种亵渎,好呀,竟然还有女生喜欢他,证明我眼光不错( 她竟然那么自信和盲目 ),同时,琳的心底里也有些恼恨他了, 她赌气般反而不去再见他。

    最后一次相聚是凄惨的,好像是什么节日,又是周未,雲叫人来找琳和霞去他那儿吃饭,五个人,到最后也不知怎么人都走了,就连霞和周起来跳着跳着舞也去了外面。

    雲那天话不多但喝了很多的酒,一杯又一杯,琳也有满腹的话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他们相对而坐喝酒碰杯,他很忧郁烦闷,那种状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第一次在琳面前失态,琳挣脱了他跑了出去,他也没追,一个人瘫坐在了那里。

    琳没有询问和安慰他,她笨的呀连基本抚慰人的行动和语言都不会,尽管她心里很担忧。


    一周后,琳是从别人嘴里,突然听到他结婚的消息。 他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新娘是这届新生,上学不久,也是个新疆女生。他没有再见琳,也没有给琳发请帖。  琳似乎是在懵懂无知的状态中突然得知这一切的,那一刻,她才知道什么叫心痛!

    同伴让琳去质问他,琳却没有。 琳知道他再也不属于她,而她也走入不了他的生活了。他们只会是天各一方的陌路人。 琳恨他的不负责任,她不相信他热烈地投入了他的心还会有另一份爱给别人?

    琳突然那么快地学会“ 伪装”  自己,甚至在人前表现得很高兴, 兴致勃勃地开始跟别的男生出游,还学会了抽烟喝酒。  但她会在晚间的校园里,一个人走着,戴着耳机听着那些熟悉的老歌, 听着听着,泪如雨下,哭够了,再擦净眼泪回去。济南那座原本充满着爱的城市再也容纳不下她啦。

    记得雲结婚的第二日,琳避开了同学,一个人毫无目的向千佛山走去,一直走,走了大半天也不觉得累,只觉得人太多了,那起伏的长长的街道就像庙会,一个接一个的店,人们脸上都洋溢者笑容,他们都有自己的收获吧。 在别人眼里,她是个薄情冷漠的女孩,为什么他们都不能妥协,再坚持一下呢? 她可能深深伤害了他, 但他却把这份 “伤害”  双倍地还给了琳,她的心,已经被抽空了。

    走到下午也累了,琳随便地进了一个美发小店,要求把头发剪掉,削成短发…, 理发小哥惋惜地问道 “  这么长的头发, 不可惜吗 ? ”    他免费给琳剪掉了头发, 那束长长的发辫 被留在了店里。

    实习才开始,琳就决定提前返疆。 还是不由自主去了他们曾经常散步的地方,从门口出来,正好遇见看门的大爷, 大爷赶紧叫住了她,神情一万个疑惑状?很关切地问道 “  闺女,你没事吧?! 这这这,我都弄糊涂了,现在的年轻人, 怎么啦?不是……你们俩出出近近地一对的嘛……  ” 

    没有了雲的济南, 仿佛也失去了活力。 那时街上正流行唱卡拉Ok, 珍陪着琳在离开济南的前一夜唱了通宵的歌,直到她嗓子唱哑。当她唱《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哭砂》《谁的眼泪在飞》和《玻璃心》时,就抑制不住地热泪盈眶,那种绝望的感觉是无人能知的。


    琳知道“幸福”  已跟她无缘,哪怕有一天她会无奈地走入婚姻,透过琳眼里的只是灰暗凋零的颜色,她就像在一抹画布上作画,所有的基调和底色都是灰色的,尽管她是在抹一种艳丽、 悲哀的绝望。 她的心——  沉浸在自恋、自卑的陷井中,总是会固执地犯错,花开花落,潮起潮落,人生无非是和一群人携手走过沙场,不停地得到和失去……  失去了,就永远也再也找不回来了。

    99年初,琳结婚的第三年,那个冬日的下午,她收到了辗转近一个月后的一封信。 是他写的,陌生又熟悉的笔迹  “    xx    这些年你好吗?……  时光飞逝! 转眼间几年已过,但往事一直不能在记忙中抹去,心中的苦楚也时刻不停地揉搓着我的心灵。  我不能再忍受这样的生活! 提笔给你写下无数封信,但都没有寄出。 因为我实在没有勇气,惟恐再次伤害你, 请原谅我!  那次赌气与你分手,又匆忙结婚,从此我便走进一条生活的盲区。  终日里失去往日的激情,没有爱的婚姻终究会夭折!  非常后悔,我任性与你失之交臂,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那样作出决定,那样草率, 那样茫然  ……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早结婚了吧!……  你的老公一定是位非常运气的小伙子,而我却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不奢望你能回信,写出来我心里也安慰许多 ……  ” 他终于来了,到乌市准备他的论文答辨。  读着,读着,琳的某根痛点又被刺痛,她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信纸上……  它来得太晚了!

    但琳同样有份释然,他们有着相同的感受,失之交臂。那一刻,琳多么想起身赶去找他,见他一面,哪怕最后一面,让他知道她的内心的真实感受。

    她和她的爱情就这样无情地交错在流逝的光阴里,  就如那首首齐秦绝美的歌, 怪他  怨我?  这人生中不可更改的宿命……

    你将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

    有没有人能使你不寂寞?

    永远都不会再来

    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

                    ——  刘若英  《  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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