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英歌h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一群刚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被单位连人带行李,包车送进东北林海深处一座国营矿山,开始为期半年的实习生活,激情燃烧的青春与冰天雪地碰撞,“时代骄子”身上的骄、娇二气,化作白山黑水间的一缕炊烟。那段“上*山*下*乡”的日子,在岁月流水冲刷下,所有的苦中作乐都已变成云淡风轻、令人莞尔的成长趣事。
一到周日,分居三处的同伴便都在招待所凑齐了,打打牌、聊聊天。实在无聊,有人提议:“走,踢球去喽!”
一人呼、众人应,你呼我应来到子弟学校操场,分成两伙儿便开踢。
图片原创雪花轻悠悠飘着,远处已朦胧成巨幅山水画卷,宁静安详。小操场却闹开了锅。两伙人你追我赶,你踢球、我撞你、他推我,跑得热火朝天,争得不亦乐乎,很快不管男的女的,都气喘如牛了。因为每人都穿着一双至少40号的大水靴,脚在里面咣当来咣当去,跑起来好像灌了铅。大水靴踢腾起的一阵阵雪雾不时迷住眼睛,啥也看不见。刚上场时大伙还穿着军大衣,越踢越热,你脱一件我脱一件,南方人小朱脱得只剩里面的背心了。
被大水靴你一脚我一脚踢来踢去的是一只可怜巴巴的排球。因为我们只有一只排球,何况排球踢起来脚不疼啊,女孩子可以一起玩。
“球门”是用土块堆的,坑洼不平的操场连个边线也没有。经常是两个人追球追着追着就跑操场外边去了,老半天回不来。其他人就干等着。
图片原创操场石子儿很多,上面覆盖了一层雪,很容易打滑。这不,小赵蹭一下来个俯冲,在地上趴成一个"大“字;小钱一脚飞出去,踢空了,吭哧摔了个大屁蹾。一场球下来,竟有三个男同胞受了轻伤。小钱手心蹭破一道口子,血一滴滴溅在雪地上。他逢人就说,都怪我把球往他脸上踢,害得他摔倒了。
我反唇相讥:“自己技术不好还怨别人?球场上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得球就踢,还得避你不成?"
哼,这帮男同胞玩什么都是赢得起输不起的主儿,大概觉得输了有损男子汉尊严吧?一输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顿时阴云密布,说下次不跟你们女的踢了,没劲。
可是,一到周日,他们就熬不牢,早早地跑下山,又凑到我们女同胞一堆儿,央求我们一起踢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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