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观在天涯,悲观在海角。
乐观在天涯终于看见了世界的尽头,蔚蓝的天空与大地之垠相接,美不胜收。可是,乐观总觉得有一颗种子在这无尽的幸福之中萌生,是寻求异样的感觉吗?
悲观在海角,看着海波扬起各种悲哀交汇激荡,感同身受。那荒凉也在心中澎湃不已。海涛还继续在呜咽中涨潮,可是,潮起潮落,新月向圆,悲观总感觉被一种奇异的想法吸引。
乐观从天涯出发,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伫立在自信构筑的坚固甲板上,航向心灵的赤道,他迎风而立,踌躇满志,自歌自笑。
悲观自海角始行,出师不利,之前的失败记忆犹新,他不断变换航行的方式,朝着心灵的赤道磕磕绊绊前行,自己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到达目的地。
海浪在喧哗中欢笑,伴着远处人鱼悦耳的歌声,乐观循着旧径,一成不变的景色让他多少有些提不起兴致来。虽然是一帆风顺,但是他觉得一点挑战也没有。
波涛泛起挫折的白沫,劈头盖脸砸下。悲观在反复地洗刷中逐渐冷静,对于困难和挫折司空见惯的他,也就见怪不怪了。他的心理产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也感觉很不可思议。
乐观于略微惆怅中到岸,踏上陆地,连他也不敢想,会有这种情绪产生。可是他还是朝着赤道前进,因为他知道,积跬步,方可以至千里。他觉得路旁千篇一律的树木太过简单重复了。
悲观继续在忧愁之海中行进,看见越来越多的蔚蓝被抛在身后,他虽然觉得还是有些迷乱,但是知道自己一定是在朝着目标靠近。他平生第一次产生出我一定能做到的情绪。
就这样,乐观从这万里无云,天天晴好的天涯出发,抵达了赤道。可是他到赤道的时候,心灵上已经有一点斑驳了。而悲观也开始从阴风怒号,浊浪洗面的海角始航,抵达了赤道。只不过,他在路途中,逐渐建立了自信和必胜的信念。两个人一起谈了很多,乐观觉得天黑了下来,而悲观觉得这不过是黎明将要到来的标志。
两人一起看夕阳染红的云卷云舒,乐观原本喜欢这种镀金的云彩,可是到了此刻,他却生出悲情:那夕阳本就逐渐黯淡的光芒还要被云彩所削弱,天就是这么黑下来的。连白云也要来添乱。悲观原本是不喜欢那血染的云彩的,可是到了此时,他却触景生情:夕阳用自己的余热把大地照耀和温暖,而云彩也被这种热情染红,非常壮烈。
两人一起看月朗星稀。乐观有些困倦,说,月亮一家独大,把其他星星的空间都给挤压了。悲观倒是兴趣盎然,说,月亮和星星一起承担了照耀夜空的责任,月亮这么圆,多担待了一些,愿月圆人圆,有情人终成眷属。乐观便驳到,“天下有情人那么多,有几个人能够同根连理,一起白头到老的?”乐观一捂嘴,被自己的论点吓倒,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怨天尤人了。于是,悲观与乐观商量好,乐观去悲观曾经待过的海角,悲观换到乐观的旧地天涯。
两个人只在赤道会面逗留了几日,便分别启程。
悲观走行乐观的大陆,步伐之下如此坚实,荆棘是不是刺激一下他疲倦的神经,跟海洋不同的是,每天都有鸟鸣虫语,蛙鼓蝉叫,树叶哗哗作响伴奏,芳草青葱,秋叶染红,大陆上绚烂多彩。
乐观带着他那无往而不利的巨舰,在无垠的碧波上航行,可是这条航线上的意外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巨浪排起,日月都被遮蔽,暴风雨仿佛要把小舟吞灭一样。暴雨中的巨舰仿佛是一个随风飘荡的野草一般,摇摇欲坠。
悲观有面对曾经让他心悸的海洋了,想要到达天涯,根本不可能绕过海洋,可是那汹涌的海涛还是会让他感觉芒刺在背的。悲观之前的情绪卷土重来,那些伤疤被重新揭开,一朝被咬的如坐针毡感重新占据了他的心灵。虽然离天涯越来越近,但是他感觉里那绚烂多彩的大陆越来越远。
乐观在淫雨中飘荡,他回忆起自己从天涯到赤道时的情绪,那种对熟悉的抵制,对于千篇一律墨守陈规的厌恶,突然感觉自己闯荡一下这凶险的海洋未尝不是好事。他迎着风浪,扯起风帆前行。以前的意气风发的乐观又重新回归了!
悲观在徘徊辗转中浪费了不少时日,几乎没有什么前行。他倒是想掉头回赤道,重新向着海角进发。
乐观在士气重新鼓起的过程中,日复一日地靠近目标,他终于来到了悲观曾经生活过的海角。他觉得两个碧蓝色相接的美景实在别有情调。但是他接到了悲观要求换回各自领地的要求信息,于是启程再次赶往赤道。
两个人在赤道第二次会面,悲观和乐观都是感慨良多。他们一起看夕阳,一起看月亮和星星,一起看日出,聊了许多,两个人都有了不同而和的经历,成熟了很多,经过乐观的点化,悲观知道,无论事情怎么变化,太阳终究升起,西山都会告别夕阳。经过悲观的提醒,乐观知道,无论过往的经验多么成功,随着时过境迁,都要进行调整,方能适应时下的潮流。
悲观和乐观决定在赤道定居,他们相互交流,悲观改名谨慎,乐观改名自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