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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史铁生的人生突围

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史铁生的人生突围

作者: 平常心hyq | 来源:发表于2019-03-10 16:38 被阅读1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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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是附之于存在的,有存在,便有希望,有希望,便是光明。人间没有永恒的夜晚;世界没有永恒的冬天。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自己。

    二十一岁那年,厄运向史铁生袭来,他下了一个决心:要么死,要么好,一定不再这样艰难地走。然而,命运并没有给他一个痛快,而是给了他一个不尴不尬。他没有死,却也不能再走。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回到家,心如死灰的史铁生又暗下决心:这辈子就在屋里看书,哪儿也不去了。可是不久,他这个决心又动摇了。

    那一天,家人把他从屋内床榻上抬出来,抬进了院子里。沐着杨柳和风,看看朗朗青天,听着亲友带给他的大世界的种种消息,史铁生的心顿时开阔了许多。如此多姿多彩的世界,竟然近在咫尺,就在自己房门之外!何苦禁锢自己?于是,史铁生的心活了,萌生了坐上轮椅走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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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郁,也不要愤慨!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吧: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史铁生给自己松了绑,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愤懑,依然惶茫。他被命运击昏了头,一心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一个。这时,历经沧桑的地坛向他发出了召唤。

    其时的地坛废弃已久,一片荒芜,古殿檐头的浮夸琉璃剥蚀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淡褪了,一段段高墙坍圮了,处处蛛网横生……然而荒芜是人为建造破败的荒芜,生生不息的葳蕤才是这园子的真实面孔。野草荒藤茂盛得自在坦荡,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蜂飞蝶舞草动虫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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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冥冥中注定般,史铁生摇着轮椅进了地坛,从此地坛也住进了史铁生心里。

    人生的最终价值在于觉醒和思考的能力,而不只在于生存。人生是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于心灵之间,向现实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侈的。

    无论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史铁生都在地坛待过,轮椅的车辙压过地坛的每一个角落。地坛,像慈母一样,把史铁生拥抱在怀里,赐予他一片安静,让他走回到生命的起点。

    在这一片安静里,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自然界生生不息的姿态,每时每刻沉浸在美好的生命氛围里,聆听着生命发芽的声音、生命拔节的声音、生命开花结果的声音、生命舞动的声音。生命实在是太美妙了,即使双腿残疾,活下去总还可以得到点什么的,比如爱情,比如说价值感。想到这些,他那颗灰暗垂死的心得到滋润,得到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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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片安静里,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生生不息背后变幻莫测的无常。大自然有风和日丽,也有烈日暴雨;有春花万朵,也有冰霜肃杀;有草木的发芽生长,也有它们的枯黄凋亡;即使那些站立了几十甚至几百年的苍黑的古柏也应该遭遇过了雷击、干旱或者洪涝。于是史铁生不再对着命运咆哮,他接受了“墙”的存在,轻轻地抚摸着残废的双腿,平静地说:“这是我的罪孽和福祉。”

    人的生命,似洪水奔流,不遇着岛屿和暗礁,难以激起美丽的浪花。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河上的桥梁。人的价值是由自己决定的。燧石受到的敲打越历害,发出的光就越灿烂。正如恶劣的品质可以在幸运中暴露一样,最美好的品质也是在厄运中被显示的。

    在这一片安静里,他触摸到了母亲的痛。终于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他的车辙,有过他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这时,母亲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才逐渐在他心底清晰起来、深刻起来。可是,这是母亲已经去世了。因为厄运而过于自我,没有善待母亲,成了史铁生心头永远的悔、最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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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片安静里,他旁观着、揣度着那些熟悉的陌生人的命运。中年情侣在时光流逝里变成两个老人。那个爱唱歌的小伙子为了梦想而努力拼搏,结果却不得而知。长跑家盼望以他的长跑成绩来获得政治上的真正的解放,可是总是落空。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居然是个弱智,经常受人欺凌。他终于明白了:没有苦难的世界是不能存在的。一个没有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潭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在这一片安静里,他彻彻底底地剖析了自己的内心,用文字把那些压抑、吞噬他灵魂的负面心绪——脆弱、焦躁、懦弱、悲观、恐惧、自私、虚荣……纤毫毕露地铺陈出来,曝晒于地坛的骄阳之下,让地坛的清风吹拂,任世人近距离地察看。这时他反而坦然了,轻松了,甚至自在了。

    他真正地成熟了,成熟于一场灾难之后,成熟于灭寂后的再生。

    他在地坛找到了救赎自己的路——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却不可须臾或缺。他微笑着去唱生活的歌谣,开始了自己的人生突围。


    人生的每一段落落起起,都是宝贵的财富。怀一颗平常心,慢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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