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将仲子
将仲子兮,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岂敢爱之?畏我父母。仲可怀也,父母之言亦可畏也。
字面上只见女主人公的告求和疑惧,诗行中却历历可见“仲子”的神情音容:那试图逾墙来会的鲁莽,那被劝止引发的不快,以及唯恐惊动父母、兄弟、邻居的犹豫,连同女主人公既爱又怕的情态,俱可于诗中得之。中国古代诗论,特别推重诗的“情中景”“景中情”,《将仲子》所创造的,正是这种情中见景的高妙诗境。
(七)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此篇语言极为优美,又极为精练。不仅巧妙地将“室家”变化为各种倒文和同义词,而且反覆用一“宜”字。一个“宜”字,揭示了新嫁娘与家人和睦相处的美好品德,也写出了她的美好品德给新建的家庭注入新鲜的血液,带来和谐欢乐的气氛。这个“宜”字,掷地有声,简直没有一个字可以代替。
(八)风雨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这是一首风雨怀人的名作。在一个“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的早晨,这位苦苦怀人的女子,“既见君子”之时,那种喜出望外之情,真可谓溢于言表。难以形容,唯一唱三叹而长歌之。
(九)伯兮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其雨其雨,杲杲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全诗紧扣一个“思”字,思妇先由夸夫转而引起思夫,又由思夫而无心梳妆到头痛,进而由头痛到患心病,从而呈现出一种抑扬顿挫的跌宕之势。此诗描述步步细致,感情层层加深,情节层层推展,富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十)击鼓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邶风·击鼓》
《击鼓》这是一个被迫参加战争戍守边疆的士兵含泪唱出的爱情誓约!在最后相对的时刻里、在死神注视的目光里,他们十指相扣,忘我地约定:
无论离合,无视生死,都要与你结誓,结此生执手的誓,誓愿与你偕老。这就是那著名的一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击鼓》最动人的部分并不是对战争的悲苦控诉,而是,在离乱里,那一份誓言如日月般的光明又绝望。
在那战鼓催发的前夕,他们笑着说执手,然后分手等死亡,如同在日出里就看见了暮色西沉,在晨光里就预见了彻夜天黑。而在离别之后的等待里,彼此又不怕孤单,因为宁愿这份孤单的等待是漫长,能漫长过死神赶来得、太过急促的脚步。《击鼓》用人力挑战死亡的,是他们天荒地老的约定。
世间相爱到极处,也应有这样心花摇曳的默契,因为曾经爱过你,所以感激,感谢上天许我爱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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