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萼累累承晓露,含英蕴质并朱云。”在我心中,有那么一位伊人,隐逸于葵花丛中……
午后的阳光在葵花上跳跃,忽地一头扎进密密麻麻的小花柱中,在狭窄的空隙间穿梭……
自古葵花被当作“第二个太阳”,大抵由明朝时从美洲传入,此后在华夏大地上繁衍生息。
于南海之滨,这望日莲于初春时便已展开那郁黄的花瓣,日日望着太阳,不曾停息。于红土上开放得正值热烈,一大片葵花齐刷刷地向太阳望去,无一例外,和谐之态尽显于此。
彼时在土垒起的小道上行走,用手轻抚满是绒毛的葵花叶,并着道旁五色的小花,属为春之一乐。或值赏葵旺季,一排排行人在其中穿梭,甚些小孩采起路边小花,平日寂静恬雅的葵园又多了一丝热闹之意。
初春午后之葵园大抵是一年之最了……
这葵香伊人不为道上游者,但就隐逸于无尽的葵花之中,寂静的隐藏着,不为人所知。
十日方过,那盛开的葵花便悄然地低下头去,葵花边缘的一圈黄花瓣变得愈发得黄,是那样黄得深邃,甚至缓缓地渗入人心。如那么一位翩翩的黄衣少女,在清澈的阳光下羞涩地低下了头,用郁黄的手绢将脸给遮住,于春风下摇晃。
葵花盛开后的夜晚,是那样的空灵、淳朴。
当太阳落下,葵香园附近的农民用三轮车把成熟的葵花一车车地拉去后,这葵花间的土道上便变得寂静、唯美起来,葵花上悄然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透入葵园万千黄衣少女的心中。
夯实的土道上响起零散地脚步声。父亲在小道边仔细地寻找着成熟的葵花,他熟练地歪下头来,看那葵花柱下的瓜子是否成熟。他用粗糙的手拨开密密麻麻的花柱,让其下的瓜子露出,仔细地在夜色下观察着。若已成熟,便娴熟地握住葵花柄,往葵花背面一折,再往下一拉,那葵花便服服帖帖地落入袋中。
一朵朵葵花的茎在夜色间立着,中间白色的部分在夜色间凝上露水,顺着一旁的空洞流下,带到来年春时,再放艳象。
土道上的袋子渐渐变满,一朵朵淳朴的葵花在其中错落躺卧,不时还伴上些许弟弟从道旁摘下的点点小花。
大花、小花,在袋中错落。尽管那夜色于其间蒙上了一层雾,但仍能清楚地望见其中依稀地放着甚些大花、小花。
那葵香伊人,仿佛早已在袋中躺落,又似乎仍旧于葵香园中,它变得模糊起来。夜色渐浓,那袋子也变得饱满起来。待到循道而返,袋子中隐隐地晃动,发出了或大或小的碰撞之音。顺着袋子的震动传入手心。适时,才发觉那似乎是大花、小花。
次日清晨,晒花于阳台,才发现那确乎是大花、小花,在台上错落躺坐……
父亲在阳台上敲着葵花,那瓜子从大葵花上一粒粒地掉落,那声音……
我和弟弟在一旁拾着瓜子,弟弟在拿着那一朵朵小花看着大葵花。
大花、小花间,有伊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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