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图片格子衬衣为俩熊孩子

文/陈康慧

最近深深体验到了一种无奈的无力感，总是提不起劲儿，对什么似乎都兴趣不大。

白天，夜晚，都在看电视，电影，小说，偶尔在简书写东西发牢骚，因为我特别害怕自己会憋坏了。

内心的恐惧仍在，但不再失眠，而是睡得很不错。晚上十二点入睡，八点起来吃早饭，中午吃了饭，又睡很久，然后就觉得，一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前天带小宝去楼顶玩耍的时候，忍不住掐了花盆里的半截吊兰，还很心虚的握在手心里急匆匆的下楼来，喜滋滋的拿出在厨房的肥土，找了从前的花盆，把两种不同品种的吊兰仔细的种了下去，摆在了阳台栅栏底下。想着这种植物生命力旺盛好养活，我便没有浇水施肥。

可今天下午回家，发现它们竟然有了颓败之势，我叫大宝接了水浇了，看来明天早上得给它们施肥。

是的，我一心一意只想养活它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有了这个好习惯。当我不高兴，或者觉得自己陷入困境，有问题没有解决很烦的时候，我都会种点什么或者养点什么，反正就是有生命力的东西。

就是在潜意识里，我好像认为，只要这么做，好像一切都能顺利起来一样。

尽管，坏事也会突然而来，但内心至少不会彻底被击溃。

毕竟，伤心一夜过后，第二天，还得给花草浇水，还得给金鱼换水。要不，就可以再弄点什么新鲜东西回家养着。总之，我就是这样的倔，来对抗该死的命运。

家徒四壁，家具也破旧不堪，但对它们，我仍旧充满了喜爱之情，不为什么，就因为它们是我家庭里的一员，在这么多年的日子里，方便了我和家人，也安慰了我。

还是之前因先生耽误孩子学费那事，他姑妈来了家里，说沙发脏的不行，我说还好啊，我习惯了！

第二天，她给我打电话，叫我把沙发垫子卸了送去她家洗衣机洗，自家那个伯伯给的旧洗衣机已经寿终正寝，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被我卖了30大洋。

我解释道说，你不知道。我之前经常卸了洗，现在沙发里面的海绵都已经朽了散作一团，如果卸了洗，那海绵都该满天飞舞，这沙发就得报废了。

她在那边这才噢的一声明白过来，又叫我去她家拿个床单改了铺上面，我说好，但却一直没去。

这套沙发是15年姑妈买新沙发给我们的，我还记得当时她给我打电话，我高兴坏了，因为当时租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家具，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家的样子。

可是先生不愿意去搬，因为沙发太大了，难得搬过来，还得自己花钱雇三轮车拖。但最后左右磨不过我的唠叨，他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他还嚷嚷道，就你爱东西，那沙发都旧了，哪还有啥用呢？

结果后来搬回以后，他比谁都喜欢那大沙发，天天白天晚上躺着上面，孩子们也喜欢在上面玩耍。

后来，我经常因为这件事取笑他。我说你当初还死活不肯搬，还吼我说我不好，现在天天在上面睡觉多舒服啊。

他就笑笑，不做声。

先生一向不喜说话，偶尔夜深人静，孩子们入睡，我们会说说心里话聊聊天。

那时候，我们最穷的时候经常都是身无分文，我还总是安慰他鼓励他开导他，我说没事，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烟瘾犯了，可家里一分钱都没了，连第二天早上买菜的钱都不知怎么办，我们两个人翻箱倒柜的找零钱，最后，总会凑个10块钱给他拿去买包双喜。

他抽着烟，烟雾缭绕，一筹莫展。我抱了小宝喂奶，还笑着打趣他道，你看看，家里连饭也吃不起了，还得凑出钱来给你买烟抽，你以后发财了，可得天天带我吃大餐。

那时的日子，真是苦的很。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还在哺乳期，可经常很久都不吃一次肉，哪有什么奶水，一点营养都给孩子吃走了，我那时一个人在家带两个孩子还要做家务，先生早出晚归跟人学手艺，又没个收入。

这些事，当时我谁都不肯讲。我不能让别人因了这个事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先生，看不起我的孩子。

穷人，也有穷人的尊严。

所以，经常发愁，怎么吃饭。但在外面，我永远是笑呵呵的，不吐露半个字，仿佛一切，世态安稳，岁月静好。

也是奇了怪，那时候，明明活得那么艰辛，可心里永远是安稳的，乐观的很，对明天，对未来，总是充满了希望。

如今，日子虽然不如很多人，但吃穿住行，问题不大。

但，我们两个人，却渐行渐远。有些东西，在发生太多事情以后，早就发生了改变。

现在，我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来自家人之间的客套寒暄，要不就是大声吼吼，没了一点温情的模样。

往事如烟，不可追。

如今，最令我开心的事情，只剩下两个孩子了。

仿佛，他们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