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不是一篇小黄文。当然,我也不是标题党。
今天聊一个作家,柏邦妮。
第一次知道邦妮是在《奇葩说》,邦妮是半路杀出的辩手,声称自己是不靠谱的红楼梦编剧,二手性学家。
当时我正和一朋友一起看。
她的第一反应是:“我靠,性学家!”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靠,怎么个二手法?”
哈哈哈哈哈哈!这对话,细思黄极。
2
《饮食男女》剧照李安的《饮食男女》很有意思。
饮食和男女,对于中国人在说其实是分家的。饮食是台面上的事,男女是桌面下的事,台上的事可以说,台下的事不能说。
食色性也,作为人类两大本能欲望,食欲和性欲在公开程度上却难以对等。在中国,食欲是一个可以大肆追求,甚至过度追求的东西,但是性欲,是一个不能讲的事。你可以呼喊「我很饿」,但不能说,「我很饥渴」。
记得有一次在咖啡馆,和朋友聊到「开放式婚姻」,聊到人的性爱分离。
我们聊到对女性的不公,对于男性对身体的欲望,我们宽容,甚至炫耀。对于女性,则是羞耻、漠视、压抑。
这似乎是一个羞羞的话题,有人走过时我们还会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对自我欲望的避而不谈,某种程度上与对政治的避而不谈是一样的,都是害怕某种程度上的软暴力。
3
说远了,来说说邦妮。
靠谱编剧,自由作家。不过,我更想这样形容她:
一个微笑着爆粗口的菇凉。
看了她的两本书,《见好》和《老女孩》,前者是访谈,后者是随笔。或许是因为前者夹杂了他人的故事,所以行文显得更精彩一些。
坦白说,这是两本易看又平稳的书。不像王小波,短短几句话即可在内心百转千折;也不像韩寒,看着看着一不小心一股愤怒气就直往脑门儿涌。当然,也不是腻歪的鸡汤。
她像极了一个建筑师,手把手的在你面前建造一个很棒的建筑,然后循循的告诉你这一砖一瓦是怎么来的。
从行文的细腻中,偶尔还能窥见,她的大格局。
葛优最大的特点就是,悲喜难分,在极端的悲中一转眼,滑稽相又出来了。在滑稽中悲怆陡然叠加,滑稽又嘲讽了悲怆,滋味复杂难言。
这是她写葛优的文字,一句不多,道出精髓。
隐约窥出了她的男子气。
写到幽微之处,她会爆几句粗,恰如临锅的胡椒,破掉寡淡,格局为之一大,往往神采全出,令人会心一笑。
4
邦妮写了很久的性专栏。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她时常有种奇怪又强烈的使命感,总想说点什么,让女性可以更快乐、更大方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
我是一个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的人。每每想到我内心隐藏着这么大片的性宝藏,却不能与人共享,总感觉明珠暗投,萧瑟凄凉。
《性书大亨》是她最爱的电影之一。讲的是一本色情杂志的创刊人,屡次被告,但是屡次获胜。男主角所代表的,对性的全然接纳和投入,想入非非,那种强烈的生命力。
后来他被反对者枪击,失去了性能力。生理上,他被阉割了,但是没有人能阉割他的大脑。他保持那种生命态度直到最后。
我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但能感受到,它应该是丰富的,自由的。
就像王小波说的,「活着,就是一个一直被骟的过程。」
《蜗居》很火的时候,她说:
《蜗居》写的是性资源向上流社会集中,那么,相反的一面是,下层社会的男子稀缺性资源。要是我来写,就写这个。
太特么牛逼了!
5
邦妮在《老女孩》一书的背后,列出了许多自己「从未做过的事」。
本文标题「从未主动脱个精光」,便是其中一项。
读到这里,我仿佛看到了邦妮飘忽的背影,一个斜斜的眼风,风骚入骨。
我们都会老,都会死。真希望最后那一天,能说:我从未做过的事,就是从未。我从不做的事,就是不做。一直在做,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年过三十的女子,成熟但不世故,复杂但不浑浊。
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
会愤怒,也会发傻气。
永远好奇,永远赞叹,期待奇遇。
罗量,性别不详。以产品为生,以写字为乐。
敏感但不神经,追求灵魂,但不穷酸。
敞亮的少年心,不偏激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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