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今天的作业了,题目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换了一个又一个。
内容写了大段小段好几段,又都删了。
一
本打算讲讲故事呢,这边一开头,又觉得心塞得很,没有什么完美的故事可以讲,都是听完心里塞塞的,又觉得大家就够累了,如果不能让大家轻松快乐一些,这也违背我的本意,毕竟活着本身就已经够累了,还是捡点轻松的呈现给大家吧。
其实我们活得都不容易,比父辈甚至还不容易,我想了一下,若是讲我身边的同龄人的故事,居然多的是悲催的,或者淡一点,悲伤的。反而是父辈们的故事里,到现在结局还都不错。是我愿意写下来,讲给大家听的。
有好多次,我都深深觉得,父亲母亲今日的生活就是我最终的梦想了,得一良人,执手一生,有沃田几亩,庭院一座,花草鱼虫,养三五娃,得十几孙,心安醒来,心安入梦。
我并非没有故事,只是不想讲了,没有讲的欲望了,隐私只是很小的原因,我甚至关于我自己的种种过往,都丝毫没有再回忆起的欲望。不想自己也不想大家跟着揪心了。没有这个心劲回忆和讲述了。
这种心情就像今天对待爱情的态度吧,爱吗?爱吧,应该是爱着吧,却不似年少的轻狂和肆意了,甚至没有了百分百的力气,因为必然的累和终于的清醒吧。我想每一个姑娘早晚有一天终于会明白和懂得,爱人真的无需用尽全力,三分便可吧,或者再多一点,四分足够了,余下的爱留下来,好好爱自己。
是的,我们每一个人,最终也终将明白,我们要用最大的心去爱的,就是我们自己。
可是说的容易,真正能想明白,又能做到的又有几个呢。
我身边的好几个姐妹,结婚生子,活着活着把自己弄丢了的也有好几个。
幸福是什么,我想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答案。你的生活终究只是你自己的,人言是可畏,可是若拿你一生的幸福比,人言又何所畏呢?毕竟我们的生活是活给我们自己的,别人的眼光也罢,评论也罢,对你都比不上你的感受,真正对你自己的生活,以及人生负责任的,只是你自己。
只是这一点上,又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看透呢。
太过于爱一个人,就会心乱。就会患得患失,就会胡思乱想,就会看不见自己的怯懦和慌乱。于爱情本身,这反而是有害无益的。
男人和女人的世界,从来就是如此,握紧了双手,到最后手心里往往什么也没有。
有人说,握不住的飞沙,我就会扬手,让他飞散。
感情有很多时候,却恰恰就是一把飞沙,男人和女人都是一粒粒沙子。捧着会有,松着也还在,但是等你握紧手心了,打开手,却发现,手心里什么也没有了。
我们终究想要的还是自由,相对的自由也可以,全然的找不见自己的生活,我不知道除非傻掉,否则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可是我不能给我的小朋友们说这些,因为我对她付不起责任,况且,这些话她也听不懂。或者对她来说,听不懂这些话,反而是好事。
二
就像我的另一个姐姐,年轻的时候姣好的面容,嫁了一个家庭不错的富二代,婚后生了三个娃,家里有好多工程,自己也勤劳能干,却因为富二代的丈夫天天打游戏,不思进取而忧心忡忡,两个人鲜少沟通,有时争吵,也都恶语相向。
后来,身边有了一个甜言蜜语的小伙子,后来,当两个人吵架时候,丈夫让他滚,于是她就滚了。后来,那个当初对她甜言蜜语的小伙子,因为她的事情,出了车祸,她内心有愧,后来她就离婚嫁他了。
后来的故事很狗血,她有几年的时间都活得像条狗,夹起尾巴的狗。出门是不允许和自己男人顶嘴的,出门是不允许和任何男人说话的,甚至不可以看任何男人。
她只是那个人渣炫耀的资本,背地里更是拳脚相加,更要命的是,除了吹牛喝酒,人渣似乎就不会干别的事,养家,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我无法想象那几年她是怎么过的,她拼命地想要这个男人好起来,借钱贷款,让他学着做生意,可是最后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她受尽了苦和屈辱,她告诉我,有一段时间十块钱是她一周的生活费,我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生活,她说,就去买点米啊,十块钱的米,喝一周。
后来她居然还生了个孩子,或者还曾经心怀希望过吧,终于现实的生活还是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终于是离开了他。
无论今天生活的怎样,我感觉总是好过曾经太多了。愿她终于可以找到自己,终于学会经营生活,终于可以好好爱自己。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你以为已经活得很悲催了,可是你往前一步,等待你的是更悲催的生活。
有很多姑娘,觉得嫁得好,比考得好,干得好更重要。估计现实还是打脸的多吧。
我们当然不否认,王子和公主也许会有好的生活,可是前提是你的首先是个公主啊。不然公主的身子,丫鬟的命,这本身就够悲催了。
在所有的事情之前,你要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和准确的定位。公主病是万万要不得的,不然现实的生活会治好你,或者直接让你疯掉。
你要记得所有的选择,只要是你自己选的,后果或者苦果都要你自己吞下。
只要你想明白了,现在也不晚。
愿你找到你的幸福生活,如果不能幸福,心安也行。
三
突然想讲故事了
我上初二的时候,有一个上初三年级的闺蜜,那时候可以留级,她是留级到初三的,至于留了几次级,我记不清了,最少也有两次吧。
记得清楚的是,她长的漂亮,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面容身段都很好。家里是当时在村里开饭店的,家里四个哥哥,就她一个女孩,感觉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待遇。
那时候的闺蜜,就是一起玩,没有分享小秘密之说,或者我那时候也傻,想不着问她什么心事。
每天去学校有两条路,一个是经过她们家饭店门口,一个是经过她们家门口。
有一天吃过早饭后,照旧去上学,经过她们家门口时,看见她躺在地上,身子底下铺了一张草席。我赶紧跑过去看看,她眼睛紧闭,嘴角有白色的泡沫样的东西流出来。摸摸她的手,还是温的。
她家大门口聚集了很多人,那时候人们还不流行看热闹,她的父母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只是骂她。骂她傻,骂她坑人鬼,骂她不懂事,好吃好穿好喝伺候着,重活舍不得让沾手。
后来,帮忙火化的人来了,用草席一卷,用个地排车轱辘捆住一截,另一截捆自行车后座上,就准备拉走火化了,到那个时候,自行车都封好了,他爹娘突然大哭大叫起来了,不骂了,只是呼喊她的名字,眼泪鼻涕流满了脸,变成好几个串串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和饭店旁边供销社主任的儿子谈恋爱,不知道为什么分手了。
真是个傻姑娘啊,我后来很长的时间一直在想,为什么不去医院抢救她呢,她身上和手上都还是温暖的啊,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没了呢?
傻瓜啊,你说说,就为一个男人,你值得吗?
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叫醒你啊。
四
我从小貌似就胆子大,俺爹说俺有天胆,天胆是多大?这事,回头我得回家问问俺爹。
我小时候,西院大奶奶除了会给小孩子看惊吓,以及给白事上帮各种忙之外,还是个接生婆。我应该很小,小到不被在意和驱赶,就在一边看她给别人接生。
记忆中很多次,记忆也很清晰,看到很多孩子出生。
后来长大以后也看过很多死亡,这事一点也不恐怖。
在这里叫她文姐吧,她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我们村里有卫生院,文姐的娘是喝农药死的,因为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文姐死的时候,也是喝农药。
在新的卫生院里,不是她妈妈当时死掉的那个老卫生院,也是喝了农药,也是鼻子里插一根管子,灌水,洗胃。我每每想到插管洗胃就觉得需要咽一口唾液,鼻孔和嗓子都疼。当然,我没有喝过农药,虽然洗过胃,但是那是另一个医疗事故的故事,不是我的问题。
文姐高高的个子,长得也漂亮。就是没有读过书。长大后订了亲,是隔壁庄上的一个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两个人倒是很般配。
定亲后,只等着到了年龄就结婚了。
后来有一年,小伙子就参军了,后来就考上了军校,后来小伙子就要退亲。
后来文姐就在男方家里,喝药了。
洗胃的时候,小伙子一直在,洗了好久,我记得文姐胸前的衣服都湿透了,后来鼻子嘴巴里开始往外流血,后来抢救就结束了。
后来,文姐凌乱的躺在湿漉漉的地上,这边小伙子跪在那里,她的妹妹弟弟就疯了一样的打他,还有这边叔叔大爷们也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这个小伙子的不是。
后来如文姐所愿,她生是他家的人,死是他家的鬼,她埋到了他家的坟地里。
后来大家再谈起文姐,就说有一次文姐和几个姐妹聊天,说,我们这几个流氓啊!大家就都笑,说什么是没上过学啊,想说文盲的,不知道怎么说,还以为文盲就是流氓呢。
我后来看过很多死亡,也有几次想要叫醒他们的欲望,但是对文姐,我没有。她即使活着,在她的认知里,失去贞洁的女人,也没有活路。
她如果能活到今天,能看到三十年前和三十年后的区别,看见那句三十年前,生米做成熟饭,女人就是你的了,三十年后,生米做成爆米花,女人也不一定是你的。
我想如果她活到今天,会为当初自己的傻,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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