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爸爸终于从医院回来了，妈妈陪着，做了半个月的陪护，原来的圆脸明显小了一圈，我在一边没心没肺，“哇，意外收获”。
这次爸爸脆弱的血管给他上了一课，医生五次三番，千万注意饮食，切记不可再饮酒！
自此之后，妈妈烧饭煮菜，变得颇为简单，主菜是青菜，极少见肉，今日素烧冬瓜，明日豆腐海带，蒸茄子，拌豆角，好在爸爸胃口尚好，可嘴上不说，脸上却难见悦色，只一声不吭地消化着妈妈给他专做的菜。
爸爸的牙齿松动了好几颗，也掉了几颗，不过牙根还在。高血压不能轻易拔牙，可牙根不弄掉，又装不了假牙，这回病了一场，老老实实的没脾气了。
这段时间妈妈在家与医院之间奔走，忙前忙后，偶尔也会说起爸爸的“有趣”行为，有时感觉，爸爸老了，早年间的暴躁气似乎也消了不少。
人一老，果然是会变的。
比如，开始耳朵背，一句话重复三遍，有时隔空对话，经常喊到浑身无力，可就是听不清，妈妈顺口提一句埋怨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很不高兴，对着妈妈一阵高声反击。
肠胃功能越来越弱，吃一点点凉的硬的难消化的，肚子就会咕噜个不停，打一串长长的嗝，循环往复，止不住。有时打到他自己也开始心焦气燥，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爸爸，想到人之衰老还将面临许多未可知的苦事，无奈，心里有点难过起来。
二
公园里的三四岁的孩子满地跑，你追我赶起来真像一对对儿的小麻雀，年轻的妈妈，年轻的姥姥。
有时，我们走累了，就停在长椅上。
我说：当姥姥多辛苦。
她说：也不一定。
我说：小孩给绑住，没自由了哦。
她说：那你看看，家家不都一样嘛？
最近，楼上邻居的小孩闹得欢，每天半夜必爬起来喊着哭，听得人头昏脑胀。
我说：你听，磨人精啊！
她说：是哦，该打。
我说：小时候白天能吃能睡，晚上起来死命作妖；长大还不服管教，一劝一蹿谁都不听，有啥好？！
她说：对，诶，不对唉。
父母年纪渐衰，身体大不如前，假使孩子尚小，岂不是，哪一头都顾不好。
三
我的身体时常感觉不如从前。
心里上似乎并不在乎衰老，可是做什么，有时力不从心。槽心又闷热的夏，窗外的小鸟都很会叫，非得把我从睡梦里一把拽醒，摸一摸手机，刚刚清晨四点，闭上眼睛吧，却已寥无睡意。换成前几年，独自在外生活，正好爬起来逛早市啊，去晨跑啊，去买花啊，现在不行，强行塞上耳朵，想再睡一会儿，又不行，却也无力爬起。真羡慕啊，气盛的好年纪，起得早，睡得香，雷打都不醒。
人生啊，真比灰太郎还不容易！
许久不开朋友圈，偶然想起翻一翻，见一朋友发了美容院的自拍照，不必多说，这肯定不是打玻尿酸就是水光针或许是皮秒了呢。也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的一点瑕疵都容不下，反正是比我有上进心。整日用不完的力气，还有熬不完的夜。想劝：千万别透支自己，要多多睡觉，可谁又听呢！
我是睡不着，她是睡不醒。我俩的睡眠相加，再平均一分，就好了！
—The End—
❤️你～还～好～吗
作者：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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