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去爷爷家最大的愿望就是哥哥也去。我是全家最小的一位,哥哥是倒数第二,大我一岁。
哥哥要是没去,我就漫无目的的在屋子里闲晃,当时平房的空间很大,可是有时候也会被没去下象棋的爷爷抓住。所以,我很小就学会了背一两篇毛爷爷写过的诗词,会唱《九九艳阳天》,会用手指算人的年龄,会背二十四节气。
“存玉惊春情故填,夏满芒夏树相恋……你跟着我念啊……”爷爷念的抑扬顿挫,满怀激情。我也跟着念“存玉惊春情故填,夏满芒夏树相恋……”爷爷说的是河北话,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念的是什么,,就知道跟着念总没错。末了还会受到夸奖。爷爷说老祖宗们留下的二十四节气到现在还被沿用,太伟大了,满心的敬佩都写在脸上,可是那时候我不懂。
后来上了小学,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本新华字典,最后一页就是节气表。老师叫我们回家预习二十四节气歌,翻开最后一页,我激动的落了泪,原来这么多年我一直被困在爷爷的腔调里无法自拔啊。认真的看看每一个字,然后朗声读出来。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
看懂了节气歌的我,也开始像爷爷一样敬佩着我们的祖先,研究出适用我们生存耕作的节气。从这时候开始,我知道风霜雨雪,五谷杂粮都有自己的时节,慢条斯理,井然有序。
后来,长大了才发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时节。有些人像梅花一样,寒冬腊月独自开放。有些人像荷花一样,天气转暖,悄然蹬上水面。还有些人像昙花一样,绽放的时间真真不可捉摸。
高考结束后和一个男孩子有了感情,这感情一直延续到大一上学期的寒假,就好像我们相约一起骑车旅行,看看沿途风景,有说有笑,有吵有闹,可是忽然我的自行车胎被钉子扎破,于是被留在宽阔的道路上,只能看着那个少年越骑越远,远到看不见。于是他站在我心里的那片净土开始杂草丛生,灌木,森林越来越多,把他的身体挡住,把他的脸模糊。
然后,觉得一个人绚烂的时节已经到来。背上背包,攥着车票,独来独往,我行我素,穿梭在居住着朋友的城市。重复着相见,同行,告别,再见。可是因为是朋友,他们是适可而止的雨露,总是你在任何时期都需要的。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在单身情书里酣畅淋漓。
想要有突破就应该打破平衡。我是这么觉得的。就像嫁接技术,转基因技术。我们经常啃着苹果梨,也经常吃转基因大米和豆油。单曲循环久了,思想和情感就会趋于定格,如果调到一首摇滚,谁知道会不会激发起你潜在的激情,来个break呢!
一条陌生的短信打破了我的平衡,于是开始无话不谈,相见恨晚。每天聊到很晚,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合上眼睛,等待明天早上的早安。有过心动,有过幻想,有过理解,也有过担忧。
美好的东西有时候就像是美丽的烟火,当最后一束消逝,你会发现天空比平时更加黑暗。
主持人总是偷懒,从此电台很少有早安。
主持人说:“哎,你的异性朋友真的好多诶。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也不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
可是呀,说一根筋坚持到底的是你,现在要草草收场的是你。说会尊重我的朋友也许会给他拥抱的是你,现在嫌弃他们太多影响你的是你。说先要接触现实,再改变现实的是你。现在在走的人只是你。好像有好多个你,每个你手中都握着一个喷壶,为我浇水盼我快快茁壮成长的是你,溅我一身硫酸让我枯萎的也是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时节,我有我自己时节,你有你自己的时节。当你五颜六色,我却含苞待放。我拼命努力挣脱束缚,想和你一样,并排站在阳光下,可你不等我。你瞬间成熟,蜜蜂载着你的心血,将你的延续带到远方,而当返回的蜜蜂听到我花瓣伸展的声音,我却听到你凋零的轻叹。
可是我从不怪你。
因为这就是简单的喜欢。
我还是要独自迎风招摇。
我还是要沐浴阳光。
虽然我们有时差,但或许一季一季的花开,我们总有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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