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晓天迫不及待,说道:“突然有一天,怎么了?”
尹富贵道:“突然有一天,一蛟龙在江西边上作恶,残害百姓,涂毒牲畜。”
尹晓天道:“一蛟龙?”
尹富贵道:“是呀。弘济天师闻训,飞身前往。等到弘济天师赶到时,这厮蛟龙早已遁迹,逃之夭夭。弘济天师随即前往,追其踪迹,总算寻得这厮蛟龙的藏身之处。刚一交锋,这厮蛟龙自知不是对手,便狼狈逃窜。弘济天师则穷追不舍。这一追就是数月,不料追至湘贵边界时,这厮蛟龙竟瞬间不见了踪影。”
尹晓天道:“那它哪去了呢?”
尹富贵道:“是呀,弘济天师也纳闷,怎地这厮蛟龙还能平白无故地就此销声匿迹了不成?弘济天师自然不信。”
尹晓天道:“那可怎么办?”
尹富贵道:“自然有办法,弘济天师猜测,这厮蛟龙定当化身于附近,遂开启天眼,寻觅其行踪。话说......”
尹晓天打断道:“什么是开天眼?”
尹富贵虽一阵犹豫,但最终还是边说边比划来着,说道:“开天眼呀,开…开天眼就是,弘济天师嘴角念动咒语,手在眼前这么一捏,立时显现两张黄纸,宽二寸,长八寸,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驱力施法,麻利地在两张黄纸上划通一番,迅速贴于两眼,是为开天眼。”
看着爷爷尹富贵如此手舞足蹈,尹晓天不禁问道:“爷爷,你会开天眼吗?”
尹富贵道:“爷爷法力不够,开不了。”
尹晓天道:“那老太公老开天眼看到那厮蛟龙了么?”
尹富贵道:“当然看到了。话说,这厮蛟龙果真聪明,化身于龙形山脉之中,幸好,会开天眼,不然,弘济天师定会受了它的障眼法。”
尹晓天觉得也是,龙化龙中,自当难辨,果真聪明,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尹富贵道:“从天眼中,弘济天师看到这厮蛟龙的身影,显得很是疲倦,正俯身于龙形山脉间休憩。于是,弘济天师沿着龙脉寻去,寻至龙脉头形处,料定此处正是这厮蛟龙的法门所在,遂拔出镇妖剑,念上几句咒语,朝这厮蛟龙法门刺去。立时,一声撕叫龙吟,这厮蛟龙的龙头被镇妖剑死死地定在龙形山脉间,而身子却还在拼命地挣扎着,试图逃窜。”
尹晓天道:“逃走了没?”
尹富贵道:“当然没有。”
尹晓天道:“哦?”
尹富贵道:“弘济天师立即驱动太极封印,将这厮蛟龙全身封住,这厮蛟龙这才安分了下来。这厮蛟龙法力自当不弱,但是法门被镇妖剑镇住,身子被封印,岂是这番容易就挣得脱的?弘济天师见这厮蛟龙至此还不知觉醒,执迷不悟,为防它再为祸人间,涂炭生灵,遂决定处死蛟龙,去其龙魄。弘济天师着即驱动八宝镜,八宝镜感应瞬间,可是......”
尹晓天抢着问道:“可是什么?老太公老改变主意了?”
尹富贵道:“当然不是!”
尹晓天道:“那又发生什么了?”
尹富贵道:“天空上方突然又显一蛟龙。”
尹晓天道:“又一蛟龙?”
尹富贵道:“对,又是一蛟龙,不过,这厮蛟龙只是在上空盘旋,撕吟,哀嚎,却未敢上前。”
尹晓天道:“为什么?”
尹富贵道:“道理很简单,这厮蛟龙知道不是弘济天师的对手,上去也是送死。”
尹晓天道:“那它还来做什么?”
尹富贵道:“为这厮蛟龙求情。”
尹晓天道:“求情?”
尹富贵道:“嗯。”
尹晓天道:“难道它们是一伙的?”
尹富贵道:“对。这厮蛟龙原本是一对,一雄一雌,雄蛟龙就被弘济天师镇压在龙形山脉间,而在上空盘旋的就是雌蛟龙。这厮雌蛟龙苦苦哀求,希望弘济天师能放这厮雄蛟龙一条生路,并允诺立誓,将亲自带回这厮雄蛟龙,再不为恶,从此不再踏出碧月池半步。”
尹晓天道:“碧月池?”
尹富贵道:“是呀,这厮蛟龙一雄一雌,隶属南海之物,在碧月池潜行修道,受观音点化方得修成人形。可这厮雄蛟龙受不了碧月池中的清贫和孤寂,遂自逃了出来,下入凡尘,涂炭生灵,祸害人间,而这厮雌蛟龙倒是清心寡欲,甘受清贫,潜心修道,试想又能和这厮雄蛟龙在此碧月池长相厮守,双宿双栖,心便足已,不再奢求。可不料,某一天,这厮雌蛟龙修行回来,却发现这厮雄蛟龙已不知了去向,数日过后,还不见其踪影,便知这厮雄蛟龙定是下碧月池而去了。自从这厮雄蛟龙下碧月池后,这厮雌蛟龙整日无精打采,心神不宁,忧心忡忡,独自黯然神伤,修行也心不在焉,没过几日,便也下了碧月池,寻它而去。”
尹晓天道:“后来呢?”
尹富贵道:“日月如梭,星转斗移,辗转数月,终寻无果,这厮雌蛟龙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无缘与这厮雄蛟龙相见了,心灰意冷,大失所望。殊不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山无绝经,人不穷途,柳暗花明。就在不久后,这厮雌蛟龙已探寻到了这厮雄蛟龙的踪迹,惊喜不已,自以为又可以与雄蛟龙双宿双栖,修行碧月池,归隐南海边。而当这厮雌蛟龙赶过去时,这厮雄蛟龙却在拼命地逃遁。这厮雌蛟龙甚是不解,以为这厮雄蛟龙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不愿意和自己回碧月池修行过清贫的生活而拼命逃遁,遂自也追了上去,一连追了数日,这厮雌蛟龙发现这厮雄蛟龙逃遁得越发厉害,顿时感觉情况不妙,细细观查,恍然大悟。原来,这厮雄蛟龙正被一道法高深的道士追赶。这厮雌蛟龙不知原委,感到莫名其妙。这厮道士为什么对雄蛟龙如此穷追不舍?没法子,也只好紧追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但又不敢靠得太近,怕被这厮道士发觉,故只好暗自跟随。”
尹晓天道:“这道士就是老太公老,对吧。”
尹富贵道:“是的,这道法高深的道士,便是你老太公老,弘济天师。当见到弘济天师要杀这厮雄蛟龙时,这厮雌蛟龙明知不是弘济天师的对手,但为了能救这厮雄蛟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奋勇向前,盘旋在弘济天师的上空,撕吟,哀嚎。这厮雌蛟龙问弘济天师为什么要杀雄蛟龙。弘济天师将这厮雄蛟龙的恶行一一道来。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厮雌蛟龙之前就曾听说过有一蛟龙在江西肆意行恶,残杀人畜,肆虐生灵,本以为不是这厮雄蛟龙,却没想到正是这厮雄蛟龙,顿时不知该说什么的好。最后,只得求弘济天师。”
尹晓天道:“那老太公老最后放了这厮雄蛟龙没?”
尹富贵道:“当然没有,弘济天师没有放,也不能放,如果就这样放了这厮雄蛟龙,那么对被这厮雄蛟龙肆意虐杀的生灵是为公平么,试想,每个孽畜残害生灵后,都允诺以后不再犯,是不是不用惩罚,就可以释放了?这岂不是视生灵为蝼蚁,为草芥么?弘济天师当然不能这么做,但是,弘济天师天生慈悲,不忍这厮雌蛟龙的苦苦哀求,同时又被它的一片深情所打动,斗然间,顿生悲悯之心。弘济天师遂答应这厮雌蛟龙,可以不取雄蛟龙性命,但是也不会放它离去,犯了错误就要接受惩罚,并允诺,若百年之内这厮雄蛟龙能行善悔悟,百年之后定当有人给它解除封印。这厮雌蛟龙知道再苦苦哀求也将无果,便悻悻地离去了。”
对于这一说法,尹晓天自当十分认同,犯了错误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都得接受惩罚,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但一贯的意识是,妖就是妖,本性难移,真的能悔悟向善么?对于这一点,尹晓天很是存疑,故此一问:“老太公老真的没杀这厮雄蛟龙?”
尹富贵道:“当然不会。”
尹富贵说的很坚定,并接着说,“弘济天师既然答应了这厮雌蛟龙,自当不会取这厮雄蛟龙的性命,但又恐这厮雌蛟龙私下偷偷回来施救,为防有变,弘济天师决定亲自在此镇守。”
尹晓天道:“亲自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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