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每个人都有母亲,却不是每个人都“有”母亲。
一、呱呱坠地
那是一个春天,万物复苏。晚上九点,产房里传出一声“哇哇”大哭,不久护士抱着一男婴给产房外焦急等待的一家人看。
护士:“是小王子,母子平安,你们来瞧一眼,看完你们先回妈妈床位,我等会把小王子抱到床位。”
父亲瞧了一眼:“谢谢医生,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
护士推门,回到产房里。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附和道:“谢谢医生护士,你们辛苦了!”
产房外弥漫着幸福的喜悦。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一边高兴的交谈着什么,一边往病房床位走去,他们已经在产房外等了足足八个小时,心悬了足足八个小时。
父亲还留在产房门口外,他透过门上透明小玻璃往里面四处张望,他还在等着他的老婆出来,毕竟,她老婆在里面已经很久,很久了。
门开了,父亲箭步上前,双手握着躺在床上虚弱的爱人说:“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一边说着,一边和护士一起把她推回床位。
病房里一家人忙开了:奶奶在哄着小孩,外婆在洗衣物,外婆匆忙交代外公去超市买毛巾日常用品,爷爷已回家张罗着大家的晚餐。父亲随护士到办公室签了知情同意书,便着急回到床位照顾自己的爱人了。
每个小生命的诞生都是值得喜悦的、开心的。开心是可以传递的,整个病房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在医院里,也就只有产科,有笑声、欢乐声。
二、第一次生病
那天晚上,可能是天气转凉,洗澡的时间长了点,小男孩发烧了。
客厅里,孙子在哭闹,奶奶怎么哄都不停,奶奶摸了摸额头,冲屋里的父亲喊:“宝儿头发烫,是不是发烧了,快出来看一下”
父亲丢下手机,跑出来摸了摸儿子额头,又进屋找体温针了。
“38度”父亲一边说着,一边回屋打电话告诉还在加班的母亲。
奶奶冲看着电视的爷爷喊:“老头子快去煮生姜水,我要给宝儿洗澡退烧”
爷爷急忙进厨房捣鼓着。
父亲焦头烂额的不懂要忙着什么,看看奶奶怀中的儿子,又跑进厨房看看爷爷煲生姜水,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已有两个孩子的好朋友咨询如何处理。
这时,母亲找人替了自己的班,匆忙赶了回来。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没事吧?”推开门就问。
奶奶:“发烧了,好烫,又出汗,换了几套衣服了”
母亲电话响起,是外婆打来视频通话。自从有了外孙子,外婆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视频通话看看外孙,今晚也不例外。
母亲抱过儿子,奶奶接通电话:“宝儿发高烧了,38度,全身烫呼呼的”
外婆:“赶紧带他去医院,吊瓶……不行,我和老头子过去……”挂了电话。
父亲:“问了朋友,说38度先擦擦身,敷敷毛巾,多喂点水给宝儿喝就行了”
母亲:“行不行啊?要不我们还是带去医院看看吧?”
这时爷爷在厨房里喊:“生姜水煮好了,可以给宝儿洗澡了”
母亲带着疑惑的语气问:“干嘛?宝儿都发烧了干嘛还给他洗澡?不洗了,带他去医院吧”
“以前村里小孩发烧洗洗生姜水就降温了,你老公小时候经常这样……”奶奶嘴里小声的嘀咕着,但好像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听到……
他们赶到了医院,护士给他复测了体温,39. 2摄氏度。父亲在急忙办理挂号手续;母亲抱着儿子在呢喃细语:“小宝贝,难不难受,不要怕,妈妈在呢,妈妈在呢,一会就好了……”;爷爷奶奶焦急地在医院急诊大厅里渡来渡去,想帮忙着什么,又帮不了什么。
外婆和外公也乘坐最后一趟车赶到了医院。急诊输液室里,爸爸妈妈、爷爷奶妈、外公外婆把宝儿围得“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关心、担心着宝儿,护士叫号叫到宝儿的名字他们都没有听到。父亲叫他们先回去休息,说我和孩他妈照顾宝儿就行了,但是,他们“好像”也没有听到一样。
医生说,宝儿严重扁桃体发炎,需要输液。宝儿血管细,护士扎了两针没扎到血管,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旁边看得急跺脚,一边在责怪护士,一边在心疼安慰着宝儿……
护士除了要顾好哭闹的宝儿,还要顾着“一堆”家长们的七嘴八舌。急诊输液室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从来都没有安静下来过……
三、娶媳妇
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儿子结婚了。父亲母亲,倾尽所有,一生积蓄,为儿子买了房,买了车,给儿子筹办了这场风光的婚礼。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为宝儿置办了贵重的礼物,还随了大红包。这一天,大家又一次找到了那种幸福的喜悦,是的,就像宝儿刚刚来到这世上时的那份喜悦,那份开心。
儿媳妇挽着她父亲的手,伴随着婚礼的乐曲缓缓走上舞台中央,儿子一边说着一连串感人肺腑的话,一边单膝跪下,拿出了戒指。儿媳妇看着自己父亲,不知父亲何时已泪流满面,泪水顺着皱纹缓缓淌到脖子,到衣领……
儿媳妇鼻子一酸,眼泪也哗啦啦的涌了出来:“老爸,女儿今天嫁人了,您要照顾好妈妈,照顾好自己”
泪水哽噎的老爸说了几句话,礼堂很安静,很安静,她老爸低头抹眼泪,感觉都能听到泪滴掉落在地上溅起水花的声音……
父亲拉起女婿,轻轻拿起女儿握紧在自己手臂的那纤纤玉手,搭在女婿手上,对女婿说:“今天我把我的云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爱她,疼她……”还想说着什么,但泪水一直流,一直流,止不住……儿媳父亲转过身抹眼泪,对儿子摆摆手,走下了舞台……
在婚礼主持人的主持下,喜悦的欢声笑语弥漫着整个婚礼现场,这对新人结束了甜蜜的恋爱旅程,开始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儿媳的父亲也为女儿找到了归宿而忘却了刚才的伤感,开心地喝着亲戚朋友敬的酒。
儿子娶媳妇是开心的,女儿嫁人却是带有伤感的,我想,每一个父母亲都感同身受吧。
四、爷爷住院
人生在世,谁也逃不过生老病死,爷爷患了“尿毒症”,住院了。父亲在单位上班,忙碌的工作根本没空顾及生病住院的爷爷,只能偶尔晚上下班过去看看。奶奶也老了,驼着背,在为爷爷擦身,在为爷爷清理大小便,在喂爷爷吃饭,在照顾着爷爷。
儿子,当初的宝儿也结婚了,又是一个家庭,他也在为自己的小家庭奔波着。他接到父亲的电话,得知爷爷住院了。他选择一个周末,买了些水果,提了件牛奶,去看望住院的爷爷。
“爷爷,您好些了吗?保重身体……”
“你孙媳妇上个月怀孕了,我工作又忙,不能时常来看你,不能在这里照顾你……”
聊了点家常,和奶奶也说了几句,就急匆匆回去了……
在奶奶精心照顾下,爷爷出院了,但爷爷得的是尿毒症,每个星期还要往医院跑三次做透析。家里离医院也有一段距离,每逢一三五早上,奶奶就送爷爷往医院做透析治疗。他们不舍得花钱打车,都是早早起床,坐七点的那趟公交车到医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管风吹日晒,狂风暴雨,他们都坚持着,偶尔,父亲有空的时候就会接送接送,儿子回来的次数也少,每个月也打点钱到爷爷奶奶账户上。
血液透析,尿毒症的治疗方式之一。每次常规透析4个小时。爷爷到医院后,都要躺床上透析4个小时,每次奶奶在探视时间都会进去喂爷爷吃东西,吃完东西,帮爷爷梳梳头,抓抓背,陪爷爷聊聊天,虽然爷爷耳背听不到,但时不时透析室里都传来奶奶的欢笑声……
透析室里的医生护士很羡慕爷爷奶奶俩的爱情,说他俩是模范夫妻,以后找爱人就按这标准去找。是的,只要和爷爷在一起,奶奶每天脸上都有笑容,每天都乐呵呵的,护士经常在他俩身旁夸她,说她很好,说她好爱爷爷,说羡慕他俩的爱情,奶奶总是笑着乐开了花,笑嘻嘻的看着护士们,再看回爷爷,给爷爷梳头发……
五、用机器维持着“生命”
那一年,爷爷病情加重,走了。奶奶也因长年累月积累的劳累,在爷爷走后不久也垮下了。奶奶住进了重症监护室,满身插满了管子。
奶奶是高干退休的,有国家发的“红本子”,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退休金”。因为有“红本子”,所以奶奶住院是不用花自己一分钱的。而且奶奶在一天,就多领一天“退休金”。
奶奶病情危重,上着呼吸机,人工肾,人工肝,心电监护……。一身的管子,瘦小的脸庞被面罩覆盖着,很安静,一动不动,只剩下机器工作发出的凤鸣音,和呼吸机吹起的胸廓,一起一伏……
“奶奶年纪已高,这个寿命也少见了,这样她每天都过得很痛苦,每天吹着呼吸机没什么意义,下次抢救的时候……”医生低声地委婉地说着。
父亲:“不,医生,要全力抢救,用最好的药,上最好的机器……”
……
毕竟,奶奶住院不需要花钱,并且每月还有定时的“养老金退休金”一大笔钱呢。
有一天,护士为奶奶擦脸的时候,发现奶奶眼角有泪水,脸颊有泪痕……或许,奶奶真的“活着”很痛苦,很痛苦……
人,这一生,自己的生死有时候真的不能自己说了算,真的不能……
这个万恶的社会,在金钱利益面前,很多人都不是人,都忘了自己是人……
六、养老院
后来,外公外婆两人独自在家,生活并不便利,外公外婆去了养老院。不知道是被迫去的,还是外公外婆自己意愿去的,不重要了,总之,他们的余生就交给养老院了。
养老院在城市的郊区,仿佛像是“被”人们遗忘的地方吧。哪里有很多老人,有独自一个人的,也有老夫老妻一起的,也有街上流浪被公安局送去的……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哪怕有,或许也是皮笑肉不笑吧。
哪里很冷清,门前几棵大榕树却长得异常的茂盛,树根盘绕着水泥路,延申到路两旁的臭水沟里。养老院门口就是垃圾桶,这里连老鼠都没有,小强也见不着踪影……
他们也有儿有女,也无儿无女,对于在里面的人来说,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
城区里,幼儿园门口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还记得“水泄不通”这个词吗?对的,小孩发烧,在医院急诊输液室里,也有过一次……
幼儿园门口永远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等待着,在迎接着。那养老院门口呢?除了里面医生护士们的热情、关爱,外面的“爱”可以进去吗?哪怕进去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不要让养老院的门口那么冷清,真的冷清……
七、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母爱如灯,一盏牵挂的灯。当我们离开母亲,成立新家,能否还能常常想起母亲的牵挂,牵挂母亲?
从小,很多人唱的第一首歌便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不想再用华丽的词语来表达《父母》这个话题了,再华丽的词汇也点醒不了凡人。只是希望我们少让这样的“悲剧”发生,想想我们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上时,父母亲是如何待我们的。
又是一年清明节,儿子(宝儿)去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扫墓。一路上,宝儿看着自己的儿子抱着他的儿子在嬉戏,宝儿仿佛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故事完。故事根据真实事件及社会现象进行改编,如让您阅读后感到不适,请您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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