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正是七杀星,随着她发出的电流,那个设备又出现了大转盘,同时白古天发现周围同样漂浮着高科技摄像头。
曹九同等技术人员也正通过“天道”监视设备关注着这里的情况,一看到转盘,立即接通了海外服务器上的直播平台,果然看到恐怖的“黑暗游戏”现场直播再度开始。
接到来自“火威”基地的通报,现场的金善娜等人也急忙连接了直播画面,虽然白古天确实没有带任何设备进去方便监视,但通过直播,也能将里面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七杀星还在画面里嚣张叫嚷着:“外面的人,我猜你们一定有办法看到我们的游戏现场直播,不用再打那没人接的电话了,我们也不打算再回答任何问题。我们究竟想干什么?你们现在一看就知道。如果你们乖乖配合,这些人按照绝对公平的天意、根据随机原则,未必都会死。可是只要你们轻举妄动,我保证他们肯定会死!”
指挥部的乌虚市公安局长目睹罪犯的嚣张神情,顿时怒不可遏,可是那“高科技巨网”还没有被消除,他明白一切强攻都只会令事态愈加恶化。所以,虽然他心中愤懑,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只见七杀星模仿某外国大片的场景,命令其他三人将操场上的人质分成人数大体相同的两部分,还得意大嚷着:“哈哈,这就是你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随机,这是绝对的公平!下面的游戏规则就是,指针指向白格,我左侧的人全部要死;指针指向黑格,我右侧的人全部要死。怎么样,是不是跟电影里一样啊?”
白古天忽然嘀咕了一句:“不一样!”
七杀星:(怒)怎么不一样?
白古天:电影里的反角可并不想知道领域的秘密,你们的主子却想知道,你没有了人质,我是不会说的。
七杀星:(冷笑)那不着急,就算死掉一半人,我还有另外一半人质,一样可以逼你说出来。
白古天:那不是更不一样了吗?
七杀星:(不耐烦)又怎么不一样了?
白古天:电影里,剩下的一半人必须放走,绝对不能伤害。否则随机还有什么意思?那不就剩下犯罪吗?还有什么公平、天意可言?如果你们真想对得起自己什么“随机侠”的称号,真要随机,只要转盘动起来,就注定一半死,一半走,不过你手里也就没有人质了。
七杀星:(略作沉默)……那好,你先说出领域的秘密,我再转转盘,然后……
白古天:这也不对啊!既然你们叫“随机侠”,盗亦有道,何况是侠,怎么能不讲规矩呢?我告不告诉你们,也要随机来定啊!这样吧,你转三次转盘,如果两次在黑格,我就把领域的秘密当着直播观众的面……
七杀星:(忙说)不用,不用,那秘密不适合公开说。
白古天:(满不在乎)没事,我不在意。
七杀星:(怒)废话,你姑奶奶我在意!你是不是要成心给我捣乱?
白古天:我并不是捣乱,只是觉得你们一直宣传着这是什么“随机游戏”,结果从头到尾,你们哪里随机了?
七杀星:(愈加不满)我们哪里没随机啊?第一次直播时,我们就是随机选择了一个热门事件,将当事人“请”了来做节目。他们的生死都是随机决定的。
白古天:是吗?靠这个转盘吗?我怎么知道这转盘有没有捣鬼,万一都是靠你们心意来决定,那不是想让谁死就让谁死?
七杀星:你竟然敢不相信我的设备?
白古天:我能不能检查一下?毕竟一会儿是我跟你来赌随机命运。
听白编剧如此说,七杀星干脆赌气让对方检查个够。结果这白古天不紧不慢地足足检查了那设备五分钟,而且似乎还意犹未尽。
华盖星恼怒起来:“姓白的,你别没完没了!”
白古天:(翻了个白眼)姓郝的,你性子这么急,生意怎么可能做好?你还把自己卖不出货的责任都算到晁芒身上,又设圈套让他电脑中毒,又亲手夺了他的命。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华盖星”郝丙:(怒揭面具)本来就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总找我茬,会把我的客人都吓跑吗?他死有余辜!
白古天:所以,你就违背了“随机侠”的原则,在设备上搞鬼,让他在你们所谓的“游戏”中,被你华盖星的破伞盯上。你们还谈什么公平?我呸!
华盖星:(更怒)我什么时候捣鬼了?那就是天意,天意让我亲手报仇!
咸池星:兄弟,别上他的当,他故意跟你瞎扯,还是在拖延时间!
白古天:(转向咸池星)许忠,这里已经是天罗地网守护着,我拖延时间又有什么用?对了,用病毒定位我们的事情是你干的吧?你这个黑客还有两把刷子嘛!我猜于煌不过是你雇佣的替死鬼,但你杀了他灭口也没用,你还不是暴露了?劝你把面具也摘了吧!反正你的通缉令都已经上网了,还遮头盖脸个什么劲儿?
“咸池星”许忠:(缓缓摘下面具)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们也抓不到我。
白古天:这么说,你们搞下这么大排场,已经考虑好怎么逃走了?
天罗星:(不满呵斥)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你管不着!
白古天:我只是为你们担心啊!
天罗星:(疑惑)担心什么?
白古天:我担心的是,如果你们这次的计划也是你沈铜策划的,那必然是漏洞百出,恐怕你们一个都逃不出去。
天罗星:(惊)你,你胡说什么?
白古天:我在说,你就是那个屡屡将推广方案做失败的沈铜。
天罗星:(怒吼)沈铜已经死了,他自己踩到地雷上被炸碎了!
白古天:是吗?那么刺激的画面,偏偏发生的时候,镜头没有当场拍摄清楚,反而被转移开画面,这可不是你们的风格。何况,我兄弟的无敌拳劲都能被这能量网阻挡住,抵御小小爆炸想来也不费吹灰之力。如果在爆炸的时候,你用能量网护体再钻入提前挖掘的防爆坑之类的,然后被远程遥控引爆的地雷将本来就埋在周围的假肢等等炸出来,一个沈铜已经遇难的现场就出现了。唯一的漏洞就是,他的死亡瞬间不应该被你们这群疯子忽视,除非你们是担心被看直播的观众发现造假,对吗?沈铜?
“天罗星”沈铜:(也怒揭面具)你果然跟XK说得一样,狡猾透顶!
看清沈铜气急败坏的真实面孔,白古天轻松调侃说:“其实我也就是瞎猜一下,也没有十足把握天罗星就是你。只不过我运气好,蒙对了!”
七杀星:(冷冷)这恐怕不是仅仅靠蒙就能蒙对的吧?明明当时天罗星就在我们身边,你怎么会怀疑到他跟沈铜是一个人?
白古天:那我就试着再蒙一下。你们上次直播的时候,我和一些伙伴步行穿越树林进行救援,结果却遇到一个人袭击。那个人的身高体型跟天罗星太过相似,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是来自XK的爆炸专家,最开始出现在你们身边的天罗星应该就是他假扮的。当这个假天罗星兴高采烈地去检查沈铜尸体的时候,镜头再度移开,而人质们的位置又恰恰无法看清那个方向,如果是我设计了这一切,一定会利用这个盲点时间让真假天罗星进行互换。这样,沈铜作为真天罗星,他在防爆坑里换好衣服钻出,便能直接参加你们的“游戏”。而那个假天罗星就有时间通过与防爆坑相连的地道,钻到树林。你们虽然销毁了地面上的相关证据,却忘记填上那地道,我们勘察现场时就已经发现了。
七杀星:(咬牙切齿)你果然是个麻烦人物。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
白古天:那我试着蒙一下。看你体型是标准的魔鬼身材,想必面具下应该是闭月羞花的绝美面容。在与此案有关联的人中,只有一位女性符合这标准。加上在上次直播中,她的死亡也没有被明确展示,而且你七杀星从现场消失到重现,也经过了不少时间,所以我猜你应该就是那个看起来被电焦的章葵馨。
七杀星:(心中大惊却强作镇定)哼,我如果是章葵馨,那具尸体又是谁?你该不会说,我杀了一个假七杀星,再把她变作我尸体吧?
白古天:那当然不会,冒充你的人应该也是来自XK。虽然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阻拦我们的异能人有两个,其中一个没直接露脸的,我猜就是那另一位美女。至于尸体也很好查,你们认为从太平间偷尸体真的很难被发现吗?别傻了,第二天公安就接到医院报案了。虽然你们用异能将尸体完全融化,让我们不容易辨别DNA,但公安鉴证科人员不分昼夜地在现场取证,终于发现其中某些液体中的DNA基因排列很可能属于失踪的女尸。这样,你章葵馨的真实身份不就呼之即出吗?我们还曾经查过,有些快递寄到万象网吧,未经登记便被提走,收货人的电话号码也是无处可查的“太空号”,收件人想必也是你吧?毕竟你确实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收件”。
七杀星:(冷冷摘掉面具)你果然聪明,不过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破我们的身份,岂不是逼我们杀掉所有人质?
白古天:不至于的,你们的直播观众不是比你们的人质还多吗?你们连着搞了好几次所谓“随机游戏”,不也是希望扬名立万、出人头地吗?恐怕你们巴不得早点露出庐山真面目,反正XK已经答应帮你们逃亡海外。
七杀星:(狐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白古天:最后关于XK的推测,不需要我瞎蒙瞎猜,他们对不少国内罪犯都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每一次,没有任何罪犯能被他们救走,不是被他们牺牲掉,就是为自己的罪孽伏法。如果不信,就问问那个爆炸专家。
见白古天如此信心十足,这四个黑暗会的传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刚才发出声音的大喇叭,仿佛在向监控中心的天兔座求证。而注视着监控画面的天兔座顿时心生不祥之感,感觉好像上了白古天的当,不由自主地骂了声“笨蛋”!
忽然间,七杀星等人猛地发现能量网瞬间消失,他们四人已经处于无防御状态。当他们醒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蓄势待发的十组“天道”狙击手,同时发射出子弹……
被白古天所激而露出真面目的四名罪犯,七杀星与华盖星当场被爆头,咸池星及时将接近自己的子弹化为液体,天罗星及时用能量网保护自身。眼见同伴被杀,他们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播,什么随机游戏,当时就要对人质大开杀戒。
可是,他们动手之前,却发现白古天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古剑,不由心中古怪,刚才明明给他检查过身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武器?而稳坐监控中心的天兔座,此时嘴角却露出冷笑,他故意没有跟孤陋寡闻的四个“随机侠”说过白古天体内有逍遥神剑的事情,其实就是等待着这一时刻。
白古天随即大喝一声:“往正门跑,那里已没炸弹”,随即他猛然发出剑气,不偏不倚正击中咸池星与天罗星。而且,他这一次是全力施为,能量网再也保护不了自己的主人,咸池星的异能也无法融化这战无不胜的剑气。
于是,当学生与老师们跑向大门,被已冲入门口的公安们指挥着有序疏散时,白古天和咸池星、天罗星都倒了下去。那两名黑暗会传人是被剑气重伤,必死无疑,而白古天却是体力不支。他刚才在大门徘徊时悄悄向巨网发出大量剑气,也用剑气顺便破坏了那里的炸弹。为了防止被敌人发觉,他施展的招数,是让剑气慢慢吞噬巨网,刚才的拖延时间便是为此。
另外,白古天在检查那转盘设备的时候,当着摄像头的面偷偷作了几个手势,将他“即将完全破坏巨网”以暗语展示在直播画面中,只有郭岚月能看懂。所以,在郭岚月命令下,狙击手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过这样一来,白古天的体力已经消耗不少,这次更是为了消灭那两名高手不余遗力,当然已残存不了多少力气。
没多久,白古天不得不以逍遥神剑为支撑再度起身,因为在他眼前的楼上窗户处出现了天兔座。这家伙此刻手里还有三个人质,一位女老师、两个女学生,正是从“随机侠”手中逃脱的田黛丝三人。看来,她们早已被监视器盯上,被天兔座在短短时间内轻而易举地俘虏。
于是,白古天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地向教学楼奔去。郭岚月、孟剑云、金善娜一奔入校园,便察觉到同伴异状,慌忙跟随过去。
白古天连滚带爬地登上二楼,其他三位“龙魂侠”紧跟其后。只见三名身上绑着炸弹的人质并排站立着,人人战战兢兢、恐慌不已,而躲在他们身后的天兔座隐约露出了引爆炸药用的遥控器。
白古天:(强振精神)你……你究竟要……做……做什么……
天兔座:我要做什么,显而易见,我要什么,你心中清楚。
白古天:那……那秘密,你得……得到也没用……
孟剑云:(怒)古天,别跟他废话,他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他跑不掉了!
天兔座:没错,我是跑不掉了,我也没打算跑!为了我们XK的信念,我必须知道领域的秘密,我们必须改变命运!
郭岚月:哼,你们XK的一次次失败,根本不是因为命运,而是你们恶有恶报!
金善娜:我虽然不清楚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但如果以为一个秘密就能让你们的阴谋得逞,你未免也太幼稚了!
天兔座:幼稚?幼稚的是你们!不交出秘密,我们一起死!
白古天:……放,放了人质,我,我告诉你。
孟剑云:(急)古天,不能向恐怖分子让步!
郭岚月:(不满)剑云,你闭嘴,没有什么比无辜人命更重要!
天兔座:哼,放了人质?我又不傻!这样吧,白古天你先说出我如何才能得到秘密,然后在你给我秘密之前,我会放掉两个人质。得到了秘密,我再释放最后的人质。
白古天:……通往……领域的秘密,就是我……我和这把逍遥神剑,放他们走,我……我跟你走!
天兔座解下两名学生身上的炸药说:“白古天,你慢慢走过来;孩子们,你们慢慢走过去。都不要走得太快,不然我会不小心按下引爆器。还有‘天道’的帅哥美女们,劝你们不要乱动,这炸弹的威力,你们躲不过去!至于这位美女老师,别怕,我得到我要的,你就自由了!”
于是,白古天和两名学生面对面地慢慢走向相反方向,学生们是出于恐惧,白古天则是确实已经筋疲力尽,脚步也难免蹒跚。
当白古天来到天兔座眼前,金善娜急忙带两名学生下楼,楼下已经进入不少武警、特警和“天道”战士,自有人带学生到安全地带。
外面有一名狙击手也对准了天兔座,可是天兔座并非傻乎乎的七杀星四人,他所在位置总让狙击手没有把握射击。
在天兔座的指挥下,田黛丝缓缓解下身上的炸药,给白古天绑上。她便慌慌张张地跑向郭岚月等人。
金善娜再次接应过人质,忽然感觉手脚有些冰凉,更有冰冻感从与对方接触处袭遍全身。楼下也顿时慌张起来,因为随着雪花突现,一只巨大的雪企鹅在一楼出现,开始袭击警察与战士们。
听到嘈杂声的郭岚月与孟剑云急忙回身,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田黛丝已经向两人放出冰雪风,将二人撂倒在地。原来,田黛丝就是另外一个XK——南极座。
当田黛丝准备再下毒手时,忽然感到了温暖。她再仔细查看,才发现全身闪耀着金光……不是,是周身漂浮着金粉。不等田黛丝反应过来,所有金粉猛地冲入她体内,田黛丝的意识随即同那只穷凶极恶的雪企鹅一样,暂时消失……
变为冰美人的金善娜浑身寒意霎时全失,再度运行自如,她冷笑着对昏迷过去的田黛丝说:“跟我比异能,你还嫩了点!”
郭岚月与孟剑云也不顾疼痛,慌忙起身。刚才这短暂的战斗,已让他们视野中不见了天兔座与白古天的身影。
三人正要挨屋搜寻,却听一声巨响,某个教室里飞出了天兔座的身躯,直接撞碎了楼道窗户,坠落下去。
三位“龙魂侠”急忙来到碎窗处一看,那天兔座已经摔得脑浆迸裂,手中的引爆器早已不知所踪。他们急忙再看那间教室,地上撒满了一些零件,似乎就是引爆器的残骸,而白古天拄剑站立缓缓说:“要得到我的秘密,这就是代价。兄弟姐妹们,帮我……帮我叫救护车……”
话音未落,耍帅的白编剧终于倒了下去。他并非死亡,而是这次真的再无余力。不过他也到了可以暂时完全放松的时候了,因为乌虚市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本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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