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那个神秘的有着母系社会的的泸沽湖,有着崎岖的陡峭的山路。一路上屁股颠开了花。
许多的美景,好似总需要爬山涉水,穿越种种屏障与艰辛,才能抵达。而在抵达的那一刻,所有的艰辛,疲惫都消融了。
在城市里生活久了,每隔一段时间,便想出游行走,走进大自然,走进与汉地或城市不同的民族风情地儿。仅仅是看到那些古老的镇子,温暖的明媚阳光,干净的蓝天,就足以在瞬间打开心胸,什么怨啊什么愁啊烟消云散。快乐啊,其实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事。
而泸沽湖,正是这么一个所在之处。在抵达的瞬间,晕晕沉沉的颠簸不适感便被明媚阳光和沁心的蓝色天空冲散了。
这里没有雾霾,没有喧嚣,没有纷扰,有的只是明媚的晒得人暖洋洋的阳光,干净的沁心的蓝色天空,以及碧蓝的湖水。心也如同这天地般,一下就开阔了。不同于城市里待久了的那种沉闷,逼仄,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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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格岛我和姐姐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民宿住下,连同车上新认识的两个独自出行的女子。旅行的好处就是,好似在走出去的那一刻,你忽然便变得包容,开放,并且容易敞开心扉,去倾听接纳那些不同的人和事。
路上和我们相遇的两个女子,璐璐和叶姐。两个都在教育系统中上班,只是一个来自重庆,一个来自成都。一个和我年龄相仿,一个比我姐姐还年长。
她们均趁着假期,想出来走走,看看不同的世界,却又因着家人朋友走不开,所以,只能只身前往。即便高山险阻,亦或旅途的孤独,也阻挡不了那颗向往自由美好的心啊。
我们一起入住同家民宿,一起搭伙吃饭,闲逛,爬山游湖,逛当地的摩梭博物馆。一起从草海走路到镇上去买东西,吃饭,然后在暮色四合夕阳西下的傍晚一路走回客栈。
我们边走边讲各自生活还有工作中的见闻。石子姐讲教育系统中的一些弊端,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暗箱操作;我姐则讲她们办案时所遇见的各种形形色色的案件:无头女尸,死在家中几天都无人发现的留守儿童,背叛出轨导致的情杀仇杀,以及某些体制中为了升迁或仕途导致的扭曲人生。不听不知道,一听才发现,原来我们那个小县城也有如此丰富,如《知音》故事上那样精彩的人生啊。
可是,因着四周的美景,我们并没有因为这些跌宕起伏阴暗重重的别人的人生,受多大情绪影响。我们全当笑话或者鬼故事一样听过去,时而因为一些啼笑皆非的故事而哈哈大笑,时而又因为我姐讲到那些可怖的现场时,突然被湖边草丛或树林中突然窜出来的声音吓得赶紧拉着旁边的人跑到前面去。
傍晚的泸沽湖,有着凛冽的风。温度也比白天低了好几度。四周很静,空旷且辽远。群山脚下的村子里缓缓升起村烟,偶尔经过一些民居,会听到有狗叫声,小孩蹦蹦跳跳的声音。我们就这样一路时而欢歌笑语,时而又吓得缩成一团,相互拉紧了手地走回了民宿。
/2/
第二天清晨,趁我们还在熟睡的时候,叶姐便早早起来,在村子周围四处闲逛,和当地人聊天。当我们起床吃完早饭时,她已经逛了大半天回来了,并兴高采烈地分享她所遇到的一个很好的摩梭老奶奶。
真正验证了那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因着她的早起,我们结识了那个摩梭老奶奶一家,并且有了很愉快很愉快的几天。这是与抱团旅行,跟着导游走,到网红旅游地打卡拍照有着本质的区别,也有着超不一样的体验和快乐。
老奶奶家就在我们所住民宿的隔壁,只不过要穿过一条窄窄的通道才能发现。老奶奶一家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做客,并拿出她们家所有的零食来招待我们,让我们围坐火炉取暖。
摩梭老奶奶。对于摩挲民族特有的走婚文化,我们甚是好奇,于是各种问题。
在这个以母系氏族家庭为中心的地方,至今仍然存在着走婚风俗。只是,走婚并不像外界所曲解和色情化的那般:一个女人可以同时和多个男人交往并发生关系;而男人也可以不停地想睡哪家就睡哪家,从而不用担负责任。
“我们嘛,也是走婚的。两个人喜欢了有感情了,然后就慢慢走过来见面,开始跟他走婚了,才在一起了。喜欢我的男孩子很多的,但我就喜欢上我的老公了。” 女主人一脸羞涩又甜蜜地说。
“约会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划船啊,去那个情人坞,然后篝火晚会的时候一起跳舞啊。”
“那怎么一个走婚法呢?”我们问。
“一般来说,我们会交换一些定情信物嘛,比如手镯啊,项链什么嘚。然后就开始走婚了。以前的话,一般男的白天约好女的后,会在半夜骑马去女子家,然后从花楼爬窗进来,第二天天未亮就要离开。不过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我老公直接开个摩托就来了。” 她一边说一边笑。
“结婚后也是走婚么?”
"对,结婚后,男的白天就在他自己家嘛,只有晚上的话才过来住。”
“那不是男的压力不是很大?都不用养孩子,不用负担家庭。”
“男的话是没有很大压力的。不过嘛,他要养自己家姐妹的孩子,承担自己家的家庭责任,也都差不多啦。生活在一个大家庭的话,舅舅嘛会帮着抚养,都是一样,我们也没什么很大的压力嘛。你们生活在大城市的话,也有很多压力嘛,买车买房什么的。” 一番话说得不无道理。
女主人说这些的时候,感觉很知足很幸福。老奶奶和她的孙女就在一旁听着,偶尔插几句话,不时叫我们嗑瓜子,吃糖果。
一家人和和睦睦,看着真是温暖。
她们一家人执意要留我们在那里吃午饭,我们盛情难却,偷偷商量着到时离开的时候给他们两百元。只是,最终他们没有收。并在我们离开泸沽湖的时候,送了我们一人一条彝族围巾作,并且拿了几大块猪膘肉给我们,作为分别礼物。这让我们挺难为情,却又不好一再再三推迟。
我们并没有住她们家客栈,并且生平第一次见面,何德何能受到他们这样质朴又热情地对待?
/3/
冬天的泸沽湖,虽然没有春天草长莺飞,格桑花满地开放时那么美,却也有说不出的韵致和别样的美来。
瓦蓝的天空,碧蓝的湖水,两者交相辉映,相互映衬。湖边有光秃秃的树,还有大片大片枯萎的水草,在纯净的蓝天下竟也不显得凋零。再远一些,便是群山环绕,以及星罗棋布的黄色木质房子。
高原上的天空,干净,辽阔,清朗。光照鲜明,并且纯粹。一如我们所遇见的摩梭老奶奶一家。
摩梭族老奶奶家的孙女阿初正值放假期间,闲来无事,跟着我们一起去闲逛。而我们也乐得有这么好的免费小向导。一路上,她不停给我们摆她们学校的趣事,还有当地的一些巫术,以及整蛊。
湖里清澈见底的好看水草。我们一起去湖边,她带我们划船。穿越那些水已经干涸了的草海,去走走婚桥,到村子的集市上寻觅好看的民族耳环。并且作为回报,我们请她吃烧烤。
阳光格外强烈,暖暖地洒在我们身上,并在树枝上,花朵上,投下斑驳的好看的光影。一切都明媚地让人觉得很美好。
爬上高高的山顶我们一路走走笑笑,撒野似地去爬那些怪石嶙峋的山坡,去走那些没有道路的路途。一路寻找野花,看别人没有看到的独特风景。尽情地释放自然的天性,放飞自我。
在这里,没有纷繁复杂,没有是非曲折,没有忧愁烦恼,有的只是蓝天白云下,简单纯粹的快乐,还有自由散漫,并逐渐变得通透的心。
在这个草色凄然的冬天,我们看到了最美的风景,体会到了最质朴善良的心,还有那种在高山湖水边高歌吼叫,相互打闹时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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