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孟德斯秋
一个杀人犯老头张永明，出狱后十几年间不断绑架杀害成年年轻男子，分尸吃肉，吃不完拿去市场卖。能确定的遇害者至少十七个，部分受害者家属报警后不了了之，当地公安部门严重渎职，出事后从上到下撸了个遍。当时有报道称老头家里的咸菜缸铺满了人肉，按照我们云南人传统的酸胙肉腌制法，下面还垫满了浸润油脂的萝卜丝……
跑回酒店平复情绪后，我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我妈，让她把来历不明的肉全部扔掉。我妈向来不关心社会新闻，问明原由后，一个劲说我看了什么造谣的公众号，不能信……我……
不是，你一个“荔枝传播SB250病毒”转得飞起的人说我信了造谣的公众号？？？
我怎么辩解都没用，在她和我爸的社会经验里，只有中央电视台播放的新闻才叫新闻，什么网站什么手机微信上的都不够官方。
直到……警察上门把邻居家的冰箱扛走了。
那是两天后，我妈神神叨叨打电话跟我说：
“你听说了没？卖鸵鸟肉的那个老头杀人了…”
我……“呕～”
卖橙汁的大妈一脸惊恐，立刻递上纸巾，叽里呱啦地说一堆泰国话。也许是被“鸵鸟肉”打通了任督二脉，血气上涌刺激了天灵盖，我居然知道大妈在表达什么……
“谢谢，橙汁没问题，我也没怀孕！”
要说中国什么都吃的地方，大家可能会提广东；要说中国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想尝试一下的地方，大概就是云南了。
云南森林资源相对丰富，偶尔会有打了猎的山民把野味拿到市场上卖，城里人也喜欢买，不稀奇。基本上市场上有人卖野味，那都是一抢而空，山民不坑人，他们卖的东西一般不会缺斤短两，抢山货都整成习惯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穿得灰头土脸，提着个篮子来卖鸵鸟肉，篮子还挂着一对鹌鹑。头脑简单的云南人照样抢啊，一会儿就卖光了。
说句马后炮的话，老早我就察觉到这老头不对劲。那天机缘巧合，上午在外公家吃饭，外公买了那个肉，他说是鸵鸟肉。
肉上桌，切片炒酸菜，白的厉害，筷子捡起来，细腻的格子纹……
鸵鸟怎么也是禽类，禽类的肉怎么会有这么细腻的格子纹？这不是哺乳动物才有的吗？
我还特别比较了下桌上的猪肉，也是格子纹，但文里粗大很多……
我说，这绝不是禽类的肉！
我外婆还杠了一句：你外公专门买来给你吃你就吃，难道会是人肉？
一语成谶！
下午，亲戚家请客，机缘巧合也买了老头的肉，但亲戚家宣称那是麂子肉。厨娘阿姨一边切肉一边感叹：这麂子肉真嫩，丝头都没有……
我看了一下，跟外公家的鸵鸟肉一模一样。
席间大家还谈论起这个老头，几个买过肉的一串话，才浮出来，老头一会儿说这是鸵鸟肉，一会儿说这是麂子肉。
什么肉都没搞清楚就敢买？？！！！
算了，云南人一直这么乐观，吃不死的都是能吃的，吃死的都是活该的。每年野生菌吃死多少人？谁会在意个来历不明的肉？呵呵……
嗯，代价就是我妈丢了冰箱、砧板、菜刀……以及一切厨房里的餐具换新的。我打听了一下，周围买过肉的人都这么操作，标准流程。还有几个比较有仪式感的长辈，仿照穆斯林，往嘴里点清石灰水。
我也是那时候才长了个教训，来历不明的肉打死不吃，二手的冰箱送我都不要！
哦，不只我，我们那一带现在没人敢买来历不明的肉，也没人敢要二手冰箱。
你慢慢品……
这件事对我的影响还是很大的，那之后一年内都在吃素，而且从此再不碰火腿肠午餐肉这些看不到文里的肉制品。
在翻阅了诸多宗教典籍后，忽然一个声音告诉我：矫情什么？你一个有朊病毒抗体的现代人类，装什么文明神圣高大上？吃不下同类的祖先都被吃了，活下来的都有朊病毒抗体，说明什么？
何况，翻一下中国历史，隔个几十年就有个地区性的人相食记录……说明什么？
我不敢细想，或者说，我不愿意去颠覆我已经建立了的对人性的认知。而厨娘阿姨，至今在吃素……
底下评论里的能人异士们，别再问我人肉的味道了，我不想回忆，更怕说出事实……事实就是跟我以往吃到的肉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脂肪和蛋白质的纤维而已……
也就是说，生而为人，管你思想多深奥认知多透彻，管你什么身价什么文凭……上了餐桌那刻品相和价值跟猪其实没区别，有意思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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