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亦拖着疲惫的身子和一把长剑回到了家中。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一间以水泥躯架和坡木板包围起来的集装箱。
如果站上屋顶远眺,可以看到方圆十里,大多都是这样的房子。这一片是赣州市的平民窟,这里的人每天为了食物而生存斗争,暴尸街头也并不是难见之事。向东南方望区,高耸入云的建筑群,张相和这座城市的繁华。两个地方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屏障,这一边的人争破了头想去另一边,另一边的人又头破血流的逃到这一边。多么有趣的人们,如此看来,这反而像围城了。
“妈,我回来了。我有点累,先睡会,等下记得叫我吃午饭。”安亦用沙哑的声音说,径直走向屋内仅有的一张床。
帘后传来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好!”
安亦也顾不上脱鞋,也不用脱鞋,因为床还没他高,直接就扑了上去,几次呼吸的功夫就沉沉地睡去。突然安亦一个转身手中的剑滑下了床。
“砰——”一声巨响,惊得他从床上直接蹦了起来。江云清也从幕后冲了出来。只见一柄长剑中无辜的躺在它所砸出了大坑里。
安亦长大了嘴巴,显然是无法相信先前在他手中轻盈无比的剑会在离手后有那么足的分量,仔细想想又满心疑惑,这剑是吃了我的泪才被我拿起来的,莫非他只在我手里轻?看来好像是这样。
安亦急忙上前一步时回了长剑,斩头看向一边的江云清,见后者目光呆滞,眼中还泛着晶莹的水雾,楞的站在那里。
“妈?你没事吧?妈?”安亦摇着江云清的胳膊,担心地问。
他抬头注视着母亲的脸,自从安亦的爷爷和爸爸离开后,没有了顶梁柱的安家便节节败退。江云清在原来的公司里被同事嫉妒便被人设计暗算,遭到开除,因为没有了工作又要还房贷,不堪重负的安家不久就宣告破产,从城区逃到贫民窟暂住,这一住就就是六年。六年来,江云清再也没有化过一次妆,买过一次新衣服,发间的青丝也不知不觉增了几分白色,尽管如此,她的姿色在同龄人中也算是绝美。一头乌黑亮丽的直发,扎着马尾辫没有化妆,一身围裙看上去十分朴素,细长的丹凤眼,睫毛又密又长,高挑的鼻梁还有微微轻启的红唇,丝毫不输富家的千金小姐。
安亦又一次呼唤江云清,她才返回到现实中来,她用颤抖的声音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惊讶,这把剑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她边说边向厨房走去,“糟了!炒饭要糊了,哎呀,看我这脑子,算了算了,将就着吃吧,来小亦吃饭了。”
“哦好。”安亦回答。
片刻后,江云清飞快的放下碗筷,脱下套在身上的围裙,走到了床边奋力把床推开,撬开了一块没有什么不同的红砖,从中抽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和一个银色的手镯,她将手镯很轻松地戴在了右手手腕上,尽管已经收到了最小,看起来还是有点略显宽大明显,这几年来她瘦了不少。
随后她把所有的东西移回原位,换好鞋就向门外走去,经过餐桌的时候她的脚步微微一顿,扭头看向还在吃早饭的安亦,“小亦,你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妈妈出去办点事,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午饭晚饭你自己解决。”
安亦操着正常的语气道,“好”。便目送江云清消失在视线中。
他心中隐隐升起了阵阵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源自于反常,江云清在见到剑时没有问他剑是从哪儿来的,却说了句“这剑居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还有他从来不知道藏东西的暗格,以及那只自己从来没见妈妈带过的手镯,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家可能有着巨大的秘密。也暗藏着巨大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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