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伯处回来,林清心竟然主动地和店里的老板娘打招呼了。老板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泽天望着老板娘瞪着跟铜铃般大的双眼,笑得合不拢嘴。
老板娘望着林清心朝她挥舞着手臂,顿时眉开眼笑地点了点头。前几天,林清心还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傲姿态,今儿来了个大反转,竟主动地和她打招呼。她发自看着泽天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林清心、把她哄得那般开心,心里煞是艳羡。她生得五大三粗,跟熊一样壮实,嗓门又大,从小到大都是被当男孩子使唤,丈夫都是敬畏她三分,何来被男人捧在手心呢?
拜访完了老伯和伯母,林清心倒是安心了不少,那天晚上她睡得香甜,没有被噩梦搅扰。
次日,两个人赶往警察局去录口供。林清心的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一丝不安,尽管警察们都面带和善的笑容耐心地倾听着她的言语。回忆那恐怖的场景对她而言的确是一种折磨,泽天紧紧地攥着林清心的手,那双大手的力量倒是令她淡定了些许。
林清心结结巴巴地陈述了一遍案发当天的来龙去脉。关于作案歹徒的描述,林清心记得不够清晰,毕竟当时是夜晚根本无法看清楚对方的脸,只能描述大概的轮廓和他们声音的特征。警察们带着坚定而自信的神情表示道,定会尽快展开追查,不遗余力地找出嫌疑犯。两个人听着警察们铿锵有力的言辞,感觉他们的人身安危有了保障,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在返回客栈的途中,泽天询问林清心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走走看,毕竟她是来这里散心的,如果一直闷在客栈里就违背了她的“初心”了。林清心“噗嗤”地笑了,泽天连着两天对她卖弄文采,她觉得如此一本正经的话搁在泽天嘴里显得有点不三不四。与大河的亲密接触,令她感到大自然的气息是那么美好,飘荡在清澈的河水上时,她心底各样的哀愁、忧虑、悲伤都被洗涤殆尽。大自然是最好的医生和净化师,她没有理由拒绝泽天的提议。
泽天见她同意了,喜出望外,他承担起了导游的角色,介绍着小镇的山山水水,定要带林清心去野果山摘果子吃。那里的果子又大又新鲜,山上的小动物也特别多,到处活蹦乱窜,野果山的生机盎然说不定能带给林清心许多力量呢!泽天认为,林清心刚好需要一种奇妙的自然之力来安抚她饱受折磨的心。泽天声情并茂地描绘,激发了林清心的向往。小摩托车发出欢快的“突突突”声,一路上颠簸着来到了山脚下。
泽天把摩托车停在老伯的大门口,让老伯照看着摩托,老伯望见容光焕发的泽天,恍然以为是二十几年前那个年轻的小伙子呢!两个人步履轻盈地开始攀爬那座临近老伯的小山丘。
小镇的山都是“野山”,没什么正儿八经的路子可循。小镇上的人从小就跟各种各样的山丘打交道,他们砍柴、摘果子、捕猎都是在山里,早就摸透了山的脾气,和它们相处得融洽得很。
泽天第一次跟着老伯爬“野山”的时候,可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但是发现野山真的妙趣横生就索性爬了好几次。爬多了之后,就不觉得难爬了。熟能生巧大概都是说得这个道理。或许,泽天爬野山不仅仅因为野山的有趣,更多是因着野山满足了他的征服欲,令他对自己颇为自豪吧!
林清心刚开始爬山,步履矫健,根本不需要泽天任何的协助。泽天正暗自佩服着小姑娘的体能,林清心就开始慢下来了,“吭哧吭哧”地穿着粗气,泽天不得不偶尔停歇下来,等待着用蜗牛般速度攀爬的林清心。林清心不仅速度慢下来了,曾经两条腿爬山的她,开始手脚并用如同原始人一般地前行着。泽天见状,放缓了脚步,时不时地递给她一瓶水让她解解乏,又掏出手机帮她拍照让她放松片刻。
好不容易爬到了平坦的半山腰上,林清心摆了摆手不想再爬了。
眼前是花得海洋,随着徐徐的微风,摇摆着动人的身姿,仿佛是为到访者献上的欢迎礼。花海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都有着各自的美,但都不过分地张扬,而是彼此欣赏着彼此的美丽,显得那么和谐。尽管如此,还是有一缕银光勾住了林清心的眼眸,那道银光倒不是刺眼地亮堂,而是微微地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令林清心不由自主地靠近着。
林清心将鼻子贴近那团银花,贪婪地嗅着它的气息。它的味道很淡,但是却有着特别的香气,有点苦苦的涩,但让气息在鼻子里停留一阵,会有苦后的甘甜之味。
林清心赶忙招呼着泽天,用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语气大喊道:“快来看,这花好特别呢!”
泽天立刻装起了博学多识的模样,调侃道:“天啊!你居然才知道它!”
“嘿,你倒是说说看,它叫什么名。”林清心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对着泽天说道。
“‘银魂’,这种花只在小镇这个地方有,还能治病。可宝贝了!小镇的人把它当做‘镇花’宠着呢!”泽天沾沾自喜地卖弄着他的“学问”。
忽然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响,林清心一个寒噤,赶紧往泽天背后缩着。
不一会儿,一直小松鼠捧着松果憨态可掬地站在了两个人面前,望着两个陌生人吓得丢了果子逃跑了。
林清心望着那个逃跑的小家伙,捂着胸口笑了起来:“小松鼠真是好玩。”
“前面就是果树了,咱们去摘果子吧!”泽天指着被晶莹剔透的果实压弯了枝条的茂密果林,说道。
“我不去了,我累得很。我想在这里休息休息。”林清心耍赖地稳稳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哎,好吧,大小姐,我给你摘几个来吃。”泽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朝果林走去。
泽天在树林里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摘着果子,不知身后有一群人正在逼近他。
“啪”泽天噗通地倒在了地上,腿上中了一枪。“啪”又是一枪,泽天的肩膀处又多了个血洞,令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清心闻声吓得脸色苍白,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她刚起身准备过去看个究竟,但见三个彪形大汉面目狰狞地从密林中走了出来,一个瘸了腿、一个吊着胳膊、一个身体完好无损。那个身体完好无损的的人用着撇脚的普通话骂骂咧咧地说:“就是你这个臭娘们搞得我弟兄们受伤的是不是?”
林清心已经吓傻了,望着那个瘸子和坏了胳膊的两个大汉,直哆嗦。她认出他们就是那夜作案的歹徒。
刚刚说话的大汉,一把揪住了林清心的秀发,把她往地上按,紧接着就是林清心衣服被撕裂的声响和林清心发出的惨叫声。
大汉享受完了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带着胜利的口吻对着林子里逐渐失去意识的泽天大吼道:“没想到你的小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哈哈哈哈。”
泽天模糊之中听到那声声的惨叫,每一声都如同刀尖割在心头,令周身更加疼痛。大汉的戏谑更是激怒了他,他奋力地直起身,艰难地靠着双手朝外爬着。
大汉示意其他两个歹徒去处理掉泽天,把林清心带走,正当这时候,传来了仓促的脚步声,他听出这脚步应该是来寻人的,似乎还有好几个人。
那两个大汉惊得赶紧丢下林清心逃跑了,那个强暴林清心的大汉见状跟着慌忙逃窜了。
老伯见泽天在山上呆了这么久都没有下来,有些心里不踏实,就带着几个村民来山上寻人。没想到,竟然目睹了如此悲惨的一幕。
老伯和几个村民脱下了衣服遮掩着赤身露体的林清心,找到了躺在密林里血肉模糊的泽天。老伯把林清心交给了伯母照顾,其他几个村民马不停蹄地将受伤的泽天送往了医院。看似风平浪静,却为之潜藏着巨大的危险。掉以轻心最容易令人陷入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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