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想回忆起我的童年,以及我的降生带给这个家庭的意义。我准备从泛黄的老照片开始溯源,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经济条件不是很好,因而照片也为数不多。
照片上那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就是我。
小时候的我,用妈妈的话将就是瘦的可怜,纤细的胳膊,有点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的脸,像草一样的黄头发,所以家里的大人们都叫我“黄毛丫头”。
爸爸期望的是一个男孩儿,可我偏偏是一个女孩子,这是后来外婆跟我说的。
所以爸爸才会给我取名如楠,亦是如男。
在我儿时模糊的记忆里,我首先学会叫的是“妈妈”,虽然妈妈比爸爸更难发音,但因为爸爸常年在外,朝夕相处的是妈妈。
我会走路时,首先倒在的的是妈妈的怀里;我开始长牙齿时,咬的第一口是妈妈;我生病发烧,整日整夜守在身边的还是妈妈。
儿时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爸爸。只记得每次爸爸打电话来,妈妈都会欣喜地引导我“如楠,快叫爸爸,叫爸爸......”
我轻轻地抚摸上自己胸前那凹凸不平的肌肤,想象着它丑陋的样子。自从我开始懂得美丑之后,我便知道这胸前丑陋的伤疤会吓到别人,而我同样不希望别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所以我从来不穿低胸和无袖的衣服,不管夏天多热,从来不穿。
而造成我有这次伤疤的“事故”就是三岁那年,有次爸爸打电话来,妈妈放下我,跟爸爸通话。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后来琚妈妈说,那次她和爸爸在电话里争吵了起来,她忘记了放我一个人在外屋玩耍。
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接着是我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整瓶热水高高的从茶几上倾倒下来,自我的胸口一直往下。
那天,我在哭,妈妈抱着我在哭,我们母女的哭声成了我朦胧记忆里最惨痛的记忆。
我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的情景了。但妈妈每次说起来都会失声痛哭,她难过而且自责,怪自己当时一时大意,没有照顾好我。
然后来很注意了,但是由于烫伤的程度实在是比较严重,自此这块伤疤遍布我的胸口和后背肩膀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也在生长,毫不留情。
这大概是我幼年时期永远都无法摆脱的阴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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