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 释放的天性

作者: 陆兮 | 来源:发表于2023-02-14 23:45 被阅读0次

本文参与【人生关键字】系列征文【喜】。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一直觉得,大自然是可以释放天性的地方。

可能因为在农村长大,新鲜的空气,葱郁的植被,弯曲的河流,甚至是那黑黑的泥巴,都带着一股子亲切感,和久违的放松感。

提起回农村,我总是最兴奋的。农村的房子很简陋,只有奶奶一个人居住。奶奶很个性,高龄还坚持独住。

小朋友听说要回农村,脸上写满了很多情绪,有疑惑,有担忧,有不情愿。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了随我回东北农村的境况。

东北的冬天很冷,无法长时间在户外活动,只有闷在姥姥家里。周围又没有同龄人,小朋友很无聊。这次他带着些许的无奈,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从城市到农村,第一感觉就是气温凉了一些。还有情绪的小朋友要先满足咕咕叫的肚子,去找吃的了。姐说难得有时间,要带我去观光一下。小朋友听说要进山,在我们出门不久后也追着赶来了。

这边的山和北方的不同,二者相比,我成长的北方的山,顶多算是一个小土包。

北方以平原为主,作物耕种在平地里,山上只种树,不结果的树,杨树或者松树。而姐说,这边的山上,才是出产财富最多的地方。比如,种脐橙树,茶树,杨梅树。

姐说早年的时候家里可种的耕地很少,长辈们自己到山上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开荒。后来外出谋生,为了防止开的地荒废,种了十几颗杨梅树。我们要去找找杨梅树是否还在。

眼前的山有些陡,我有点担忧。小朋友此时来了斗志,非要爬一爬不可。通往种杨梅的山上长满了很高的草木,从山下根本看不清楚明显的路径。小朋友不知道从哪儿拾来了一根木棍,拄着一点点向上爬。他用力又弯着腰的样子,看着我就想笑。

待找到杨梅时,他已满头大汗。看到刚刚长到有他身高大小的杨梅树,他还以为大家要把树挖出来,于是徒手用力去拔。拔了半天也没拔动,力气倒是花费了不少,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

杨梅找到了,此时接到了家里的通知,要我们赶回去收拾院子。院子里有很多杂物,有砖头,还有土堆,要把土堆铲平了。我以为我又要灰头土脸,谁知小朋友果断地拿起了工具,他扛着镐头一会儿刨刨这儿,一会平平那儿,吃了午饭都舍不得休息,继续去劳作。

小朋友近来身上长了很多肉肉,劳动时把外套脱了,肉肉就更明显了。每抬起镐头一下,他的肉肉就颤抖一下。我忍着,怕他看见我在笑。

晚饭时,在外跑了一天的那条胖乎乎的叫黑豹的狗回来了。黑豹和小朋友一见如故,他们两个很快闹到了一起。

经常见小区里的人遛狗,小朋友也学着他们的样子,用绳子牵着黑豹,悠哉悠哉地去遛。野惯了的黑豹哪里习惯这样的悠闲,就算是和它刚刚成为了好朋友,也受不了这般束缚,勉强走了一会儿就开始疯跑。

小朋友一边拽着黑豹,一边又勉强跟着黑豹跑,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没办法,终于放弃了。而黑豹呢,终于解脱啦,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跑起来啦。最后,黑豹牵着小朋友一前一后地回来了。小朋友丢给我一句“孺子不可教”就把黑豹留给了我。

一整天下来,小朋友没有喊无聊,没有要求回家,纵使劳动也没有喊累。而且,竟然也没有想起他的王者。我问他这一天过得怎么样,他轻松地说:“嗯,还不错。挺喜欢这里的。”

他应该是还在惦记村头的竹林中未能完全挖出来的笋子,小河中跑掉的虾,还有树上那个爬了几次也没有够到的鸟窝。这才是释放天性的地方,这才是孩子应该拥有的童年。

归程的车刚开出没多久,小朋友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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