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这个念头,是在今天很早的时候。那时候天还很黑,眼睛还排斥着光线,又是一个人,然后它就生出来了。
这几个月以来到这几天才得机会一个人居住。这本是心里所期待的较好的模样,但没想到在长时间的不适对抗之后,心里竟会生出一丝不安。于是感慨,人在不喜的境地里久了,再重新过起自己期待的生活,竟要反过来再去适应!这大概也是我心有不甘的一点挣扎。在这短暂又不可逃脱的环境里,不知不觉就在适应和同化,一旦觉察到,自然就想挣扎。
但,一切真的有可以挣扎的余地么?我有些怀疑。
人应该要有自己的向往和期待,这样活着才有些趣味。但现实却似乎总在教导我们要“循规蹈矩”。最终大多数人开始妥协,逐渐都丢弃了自己应又的个性,逃到被称为普通大众的安乐窝里,想要寻得庇护,以期获得倚靠和一份安全感。但身处在那样的境地里后,又常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缺失了什么,在那样的境地里是很难再想起来的,于是便常常以一边沉沦一边落寞的姿态活着。活着,活着,了无趣味的忍受着。
这样的情形,在一个需要在群体里生活的个体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且生活所处的群体越大,它对个体产生的同化作用也就越大。个体由原来自己鲜活的生命姿态,逐渐投入到群体生活里,即使刚开始百般厌恶,也会逐渐适应同化到一个较稳定的时期,到最后不管愿意不愿意,都逐渐回归到群体的统一思想意识形态之中。即使那些意识里某些是多么的明显错误以及可笑,但身处在群体里的个体,就是很难能分辨,以至于大多数只剩妥协和认同。似乎群体越稳定便越有逐渐扩大的倾向,而个体越投入群体,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也都越有被同化的倾向。这样的情形与《乌合之众》的描述几乎一致。我之不甘心,大约存在于个性的泯灭,以及天性的丧失,但似乎又毫无办法。
若群体这样不可摆脱的同化,那离开大多数群体生活,又如何?我第一时间想到《瓦尔登湖》的作者卢梭。那个为自己的个性而独自跑到湖边过活一阵的有趣家伙,。但也只是想了想,那样的念头就很快消失不见了——他那会的离群索居,也只是短暂的,最后仍回归到了大众生活,而生为文学家,他的精神生活本来就是较独立的,这对于普通大众的我们并不是可取。我又想起如今一个也类似活着的叫二冬的人,他似乎也是那样较好的活着,但于他我似乎也只有较羡慕的劲头。
我也有过类似的活着的方式的,那是在好多年以前,在我只是在自己的村子里过活的日子里。那会到了读书的年纪,性格生出一些孤僻的古怪。等到放假,又没又其他玩伴玩的时候,大人们常常则是要么忙碌于农活要么去打牌,而只剩下我一个的时候(现在想来这样的时候似乎还很多),因为本就是不大的村子,一没人一切就安静得到处都能听见虫声。那时候心境也会独特起来。孤寂、清凉,等等许多可以使人安宁的情绪就会生出来。那是不用太想人这个概念的时光,也是忍不住只思考自己与人生的日子。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的干扰。一切静静地就只是体会自然真实模样的日子。但这样的日子却是很难再回去了,我深刻的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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