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工作后第一年回家过年,也是第一次经历春运。
从深圳只穿了一件衬衫回到南方,一路都在增添衣服。回到家又找不到合适的鞋干活,期间脚都隐隐发痛。第二天照例需要早起,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之前回来过年还是大学,免不了一群朋友相聚洽谈,还有聚会。如今又是一年,能见着的人越发少了,能有联系的也差不多,虽然有些牵挂,平时也没啥联系的理由,可借着“新年好”问候几声。过年,很多时候都是借口。
F这次很晚才和我联系。出入社会了,很多事都要亲身经历,加上工作和心中构想世界的出入,他焦虑得很,有点无措。那是他即将离开的前一天,说下午出来走走,最终当然是爽约了,到晚上,说了自己的情况,原来是下午郁闷得不想出门,有点电影《楚门的世界》的意思。
他急切用某种行动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却更想和他聊聊,聊聊他的迷茫。也许直到几个月前,他还和去年的我一样,认为找工作简单,很多事情想做就能做的好。
他说过年很烦,很多事有点跟想象的不一样,我说,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多少代人在这片土地上都是这么活着。
高中时,我们爱谈理想,也爱登高楼强说愁。这都正常,有理想的人在青春期怎么可能不忧愁上身,就像年轻的时候怎么能够不写诗。社会在表面上充满美好,而如果你要实现某个美好的理想,世界给你的阻力无处不在,何况还是一个年轻人的理想。所以后来,我们都被忧愁上了身。
当作为学生时代“护城河”的高考过去,这些理想在我身上破灭的有点快。在F身上还持续了很久,可能直到这种夜晚。破灭之后就是深深地迷茫,这种迷茫持续了我整个大学时期,这么一想,F比我反而是个幸运儿。
我试图摆脱这种迷茫,而紧接着就毕业了,另一种更可怖的迷茫充斥着我们这些即将进入社会的人,无可摆脱,这个世界并不温暖如昨。
那天晚上,帮家里忙活完在门口站了一会,看到了H和Y走了过来,他们是我的小学同学。H以前是我的邻居后来搬走了,Y是住在附件的妹子,偶有交集。他们抱着看看的心态试着走了过来,刚好我在门口,于是可以一起走走。颇有点“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的感触,这种时候,能走走就是好的,要的是这个意境。
谈到感触,就是是个人都比你牛逼,好像不管是那些读书比你好的,还是那些没读大学早已工作的都是年薪10w,一和自己的那些同学谈谈又发现大家都混的这么惨淡。一堆没有任何技能的人跑到上海、杭州最终回到合肥。
W是今年过年唯一见面了的高中同学,他为了考上更好的大学选择了复读,内心里同大多数人一样并不是很想考公,但最终考量后觉得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也许,这就是故乡吧,只有进取的姑娘才想义无反顾的走出去不愿回头。
家里装修,我换了一间房,整理自己以前的书籍。这些书都是我的挚爱,多少个日夜给自己的坚持打气,自己写过的文字这会看来竟也写的不错,看来是现在退步了。喜欢阅读的人都是有心事的,我这么理解,书中求共鸣,指不定哪个篇幅就触动了你,让你感伤、流连。
很多时候,我们寄托于某事,并不是因为什么豪情,而是被迫于无奈,为了坚守而不得不去豪情。正如林冲的孤苦多于悲愤,这个故事是在讲一个人逃出去,活下来。出走在外,也是叫逃出去;若是哪天回来了,也只能叫做逃回来。
翻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有着高中时候的手抄过的张潮的《幽梦影》,那时早读会嫌其他课文太无聊,自己背背这种文字。如今,读书渐少。
F那晚最后问我读书是不是没有用?我从未觉得读书是无用的,问题某部分出自教育体制,国家对教育援助很多,但方法不对所以没有落到实处。我们读书即使并没有真正改变命运,但我们如今是过来人,我们懂得思考,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大多数人啥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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