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听说凤年从青海带了人回来,很想见见,就向伏神表明所想,伏神于是便派人请了白栀子前往一聚。
凤年问过白栀子自己去是否可以,栀栀肯定的表示很乐意。因为只是平常家宴,没有约束,凤年也无需忧虑,只让白栀子自己前去。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秦艽回来,凤年捧着书心不在焉。白栀子去了整日还未归,往常的小宴不到半日便结束,凤年有些不安,于是让秦艽走一趟,看到栀栀就带她回来,可是这会儿很晚了两人都没回,凤年起身往外走,他要亲自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寰吾宫没多远,就见一束光影黑团闪过,隐入寰吾宫内,凤年随即跟上去,在殿前显身拦截,黑团也到达殿前,未见其身,先闻其音。
“四殿下匆忙是去哪儿?” 说着,黛末扶着白栀子现身。
“许是寻这白妹妹去?”
依偎在黛末肩上的白栀子这才清醒些,
“怎么回了这里,走,回去继续喝。” 栀栀偏头哀怨的看着黛末说道。
“多谢黛末公主送回白栀,我寰吾宫从不留客,公主请便。” 说完,瞬间移步到黛末身边带走栀栀,即刻便进入大殿消失不见,随后殿门缓缓关上。
“黛末告辞,明儿再登门拜访。”
白栀子张牙舞爪的要回去,嚷嚷着继续玩,还没够呢,趴在凤年身上不停的闹腾,眼看衣物被这丫头撕扯的松散,凤年只好把栀栀放到高烛台上面对他坐着,冷声斥责,白栀子这才安稳了些,凤年方能整理衣物,栀栀定神的看着他,突然叫了声“美人凤”,之后便咯咯在那笑。凤年拧着眉威胁道:“你说什么?”
白栀子无所顾忌的又重复着念叨“美人凤”…
“谁教你说的?” 稳着白栀子歪斜着的身体,凤年无奈的问道。
“太阴哥哥和我玩鞭绳的时候悄悄告诉我的。”
这个太阴真是搁哪都不消停。
凤年似有些生气,冷着脸不发一言。
“美人凤怎么不说话了,要笑一点才好看呐,像这样…” 栀栀边说边往凤年脸上比划着。
凤年看着眼前醉酒胡闹的白栀子,一点法子也没有。
“别闹了,去睡觉。”
栀栀就是不肯,直摇头,推着凤年不让碰,还哭闹上了,接着又嚷嚷着要回家找爹。凤年只能继续哄着。
“不许哭了,”
“明日去找好不好,…,再哭以后哪都不准去了!”
越哄越哭的凶,凤年被白栀子闹的疲惫不堪。
终是累了,栀栀一下子扑到凤年肩上,哼唧哼唧的,声音愈来愈小,后来睡着了,手紧紧的抱着凤年的颈项。
秦艽去了凤鸾殿得知宴会早已结束,栀栀随魔王和黛末去了绥和殿再聚,便赶去绥和殿,正碰到从寰吾宫回来的黛末,黛末告知人已送回。
待秦艽回到寰吾宫,就看到凤年一身狼狈的走回大殿,紧张的上前询问出了何事,凤年只是说白栀喝多了。所以殿下这幅样子跟栀栀有关,而且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否则殿下不至于如此,秦艽暗自推断着。
第二天白栀子心虚的找到秦艽问昨日的事,秦艽如实说,还问栀栀是不是有什么事,栀栀一脸无辜的表示记不清了。她不是记不清,而是不敢想,那个梦里又哭又笑的脸明明就是她,额,可能不是梦,是真的!
栀栀小心的走到凤年跟前。
“不想找爹了?”
凤年冷不丁的一句,栀栀为之一颤,她又干了什么糊涂事!
栀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栀栀等了好久也没听凤年再言语。
“我还是回去好了,昨日我太贪玩了,给你和秦艽哥哥添麻烦了,对不起。”
凤年还是不吭声,白栀子更愧疚了,她昨日好像真的太过分了,凤年哥哥都不理她,眼眶里转着眼泪,栀栀硬憋着,
“那我走了。” 声音更小了。
“赤神是这么教你遇事就逃避的?”
“不是的,父神很慈爱仁德,只是我不听话。” 栀栀说着,忍不住哭了。
都怪她,让父神难堪了。
“你这么回去,赤神会担心的,别哭了,没有怪你。”
凤年本就没打算追究,没想到这白丫头如此敏感。
“饿了吧?过去吃饭。” 那边的桌上早已备好了食物。
白栀子听话的走到桌子跟前坐下默默的吃着。
秦艽看着这会儿的栀栀,可怜的很,殿下也不来安慰一下,哪天得给人抢去。
“黛末不请自来,还望殿下莫怪罪。” 黛末只身闯入大殿里如是说。
“地魔界的王女一向这么没规矩?” 凤年冷冷的盯着黛末。
“殿下见谅,我只是好奇寰吾宫闭门不会客整日都在做些什么,顺便来看看栀子。”
白栀子还在闷声吃着,全然无视黛末的话。
“栀子妹妹,怎么独自在这吃啊,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白栀子依然低头吃着,不理黛末的话。
黛末也是烈性,一把夺过了栀栀手中的食物,厉声喝道:
“白栀子,你这要死不活的样给谁看呢,人稀罕吗?你堂堂青海之女就是这么卑微的,看着真叫人心寒!”
四周寂静无声。
“黛末,我不像你,也不是你,离了父神我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如这天界一个小仙娥,若不是青海之女的身份,你以为我如今能在哪,能在这里跟你说话?”
白栀子一反常态,黛末没想到她不似表面那般柔弱,知事不言事,原来她都懂。
黛末还是更喜欢昨日的那个不拘小节,爱闹爱笑的栀子,今日的她让人心疼。
在当的人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尤其是白栀子的那番话,凤年看着落寞的栀栀,她原来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被隐藏的很好。
“我没有刻意隐藏什么,只是任何人都有无法跨越的苦难,我也不过其中之一罢了,没有什么特别。”
白栀子看着他们哑然失色的样子,不禁又悲凉起来。
生独来,死独去,谁也不曾了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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