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经典||南华经解读71
按庄子所言,关乎圣人的以上看法是孔子向瞿鹊子转述的一种观念,孔子本人对这种看法不以为然,但瞿鹊子却“以为妙道之行”,这里蕴含了某种张力。在庄子看来,圣人固然内含不同于世俗的人格,但他本身并不具有可以刻意仿效的确定形态,对前面的描述,甚至黄帝也会感到疑惑,孔子(孔丘)就更无法做出判断,所谓“丘也何足以知之”。
以上情形表明,到底“圣人”是否具有上述品格,或者以上品格算不算是“圣人”所应该具有的品格,并不很清楚。一旦以此为“妙道之行”,便难免“大(太)早计”。所谓“太早计”,即意味着反自然:首先确定“圣人”的人格之境,然后刻意地按照这样的模式去行事,以达到这一境界,这样的方式按庄子之见显然悖离自然。
事实上,在庄子心目中,真正的“圣人”乃是通过自然的途径而达到,而不是以操之过急、刻意努力的方式去追求。这里,庄子再次表现出对自然形态的肯定与关注。要而言之,这二段的讨论既涉及“圣人”之境应具有何种品格,又关乎如何达到“圣人”之境的途径与方式,庄子一方面并没有否定“圣人”可以具有某种境界,另一方面又着重强调不能以反自然的方式来达到这种境界:走向“圣人”之境的过程应当合乎自然。
后面提到“为其吻合”,把“合”的问题突显出来。“旁日月,挟宇宙”意味着与日月、宇宙相合而非相分,所谓“为其吻合”便指出了这一点。“合”相对于“分”和“别”而言,与“齐”属于同一序列的概念,前面描述的“圣人”之境就是与整个日月、宇宙合而为一,从而超越各种区分,包括上下之分、尊卑之别,等等。正是在这种合一的世界中,以上分离和差异才不断地被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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