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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87): 命归黄泉

长篇小说II风雨岁月(87): 命归黄泉

作者: 林海寻音 | 来源:发表于2020-09-29 06:09 被阅读0次

杨郎中从李苍山家出去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了娘娘庙,因为他不相信栓子真的会死掉。他双膝跪在娘娘庙的地上,还在祈求泗水娘娘保佑栓子平安。突然,一阵狂风吹来,娘娘庙的一扇门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的头上,头部重重地磕在地上,立即毙命。

杨郎中一大早出去,到中午都没有回家。妻子范秋英心里犯了嘀咕,不就是跟着李苍山走了,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来?范秋英越想越不对劲,立即打发小儿子杨波到李苍山家去找。然而,当杨波来到李苍山家里时,两扇大门紧闭,听不到一点动静。他站在大门外喊道:“苍山叔…苍山叔…”

院子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应。他试着推了一下大门,大门居然咯吱一声被打开了。杨波站在院子里,又喊了几声,屋子里依然没有反应。紧接着,他推开了李苍山家唯一的一眼窑洞门,里面黑漆漆的,一股臭味扑面而来,他只好站在门口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

良久,屋子里静静地,让他感到一阵后怕,转身就往回跑。杨波回到家里,告诉母亲没有找到父亲,李苍山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范秋英听到儿子话,眉头紧锁,面带失望,让儿子赶快跑到娘娘庙里看看,因为她知道,丈夫现在最相信神,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娘娘庙跑。

杨波听完母亲的吩咐,又是一路小跑,来到了娘娘庙前,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庙门大开,供桌上油灯忽闪忽闪地发着微光,一扇门落地,门扇下面躺着一个人,他感到一阵恐惧,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不敢面对眼前的这个现实。

大约过了几分钟,油灯突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紧接着就熄灭了。虽然是白天,但油灯熄灭后,庙里顿时漆黑一片,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正好退到身后的门槛上,顺势摔了个背仰子,头磕在地上,“咔嚓”一声,地上淌了一摊血。

范秋英左等右等儿子杨波就是不回来,急得在家里团团转。无奈之下,她踮着小脚就往娘娘庙上跑,路上正好碰见了李宝才。

李宝才问道:“师娘,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的跑?”

范秋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去娘娘庙…找老杨去。”

“郎中又去庙里了?”

“我也不知道,前面打发杨波去庙里找他,也没有回来,我有些着急。”

“奥!那你慢点!”说完,范秋英又急急匆匆地跑了起来。

跑到娘娘庙的那个山脚下,她实在跑不动了,感觉到再跑一分钟,气都上不来。于是,她就坐在山脚下休息一会。突然,一个人急急匆匆地向她走来,她眯着眼远远地望着,发现是李宝才赶来了。

当李宝才走到她跟前时,她问道:“宝才,你急着干啥去?”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所以特意赶来跟你一起去庙里看看。”

“好宝才呢!老杨也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弟啊!”说完,两个人就往山上走。

刚到山顶,范秋英就看见庙门口躺着的是杨波,顿时哭喊着扑了上去,杨波早已身体僵硬,一点气也没有。再往庙里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丈夫,范秋英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李宝才赶紧把师娘扶起来,掐住她的人中。过了好大一会,范秋英才慢慢苏醒过来,一看自己竟然躺在李宝才的怀里,羞得她满脸通红,挣扎着坐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你刚才晕过去了。”

范秋英看着躺在地上的丈夫和儿子,趴在地上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哭喊:“老天爷啊!这让人还怎么活?”

李宝才蹲在一旁,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师娘,只好先让她哭一会再说。范秋英哭累了,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泣。这时,李宝才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说道:“师娘,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太大了,给谁都难以接受。要不这样,我们先回去,找几个人来处理后事。”

范秋英觉得很无奈,只好在李宝才的陪护下回到家里。安顿好师娘范秋英后,李宝才在村里喊了几个人,和郎中的家人来到娘娘庙,把杨郎中和杨波的尸首用草席卷起来。

由于人走得太突然,家里连棺木都没有准备。李宝才来到张木匠家,死缠硬磨地将他刚做好的一口棺木借了过来,才把师父埋葬了。杨波则按照未成年的人礼仪,用白布裹住尸体,跟他父亲埋在一个地方。

杨郎中和儿子不明不白地死在娘娘庙里,让本来就很迷信的村民们感到非常意外。一时间,村里开始传着各种流言蜚语,都说杨郎中用巫术害了栓子,是给栓子抵命去了。

杨郎中死之后,村里再也没有“活神仙”了。尽管人们还很迷信,但是一旦生病了,就请李宝才用中医治疗。从此,李宝才就成了李家窑独一无二的郎中。

送走杨郎中后,李家窑连续下了几天暴雨,一度引起山洪爆发,大沙河里的水都漫到地面上,把附近的几户人家都给淹了,村民吓得带上值钱的东西都往山上跑。大沙河的水像奔腾的黄河一样,流淌了整整两天两夜才慢慢地消停下来,李家窑的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吓人的场面。

暴雨过后,地里的庄稼像发了疯一样的生长,那年李家窑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好的丰收年。就连一毛不拔,鱼肉百姓的李老三也大发慈悲,给长工、短工们都增加了工钱,还减免了土地租金。接下来的几年里,李家窑一直都风调雨顺,再也没有发生过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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