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被封一次,这次重发补齐)
墙脚的书架书本不多,有几本佛经。带玻璃门的那一层放着两个相机、几本相册和一个GOPRO,陈言转头问安叔:“我可以翻一翻吗?”安叔说:“当然可以。”
陈言拿起那台GOPRO,除了镜头罩上的细微划痕,基本就像新的一样,她轻按电源键,待机画面居然真的打开了。陈言感激地望了望安叔,多亏他的用心,这里的一切都一尘不染,连电子设备都保持电源。
陈言以前一直小心翼翼,不来这里,不想翻开过去的相册,因为相在人非,伤心难已。
安叔应该是想给陈言和“父亲的遗物”留下独处时间,对她点点头:“我先出去开一下滴灌设备。”轻轻掩上门,窗户洒下晨光。
黑狗里面的视频文件,是父亲在泰国甲米和兰塔岛的漫游视频,风景和旅伴为主,绿色的清真寺、大佛、中国样式的小庙、近岸的山崖、茂密的丛林……
有点失望,没有安叔,旅伴一直更换,估计是路上遇见的同胞。父亲跟陈言都是一看就无害的类型,容易被信任,应该很容易找到临时搭伴的人。镜头里的父亲,英气逼人,脚步轻快。
最后一段视频,父亲开快艇出海,靠近一个有着果冻色海的草木茂盛的小岛,父亲下船浮潜,应该是憋气下潜,惊起礁石缝隙的海龟。懒洋洋的海龟大叔一脸生无可恋地向远处游去。
阳光下沙丁鱼聚成的风暴向镜头涌来,这不是陈言昨晚梦境里的画面吗?
鲨鱼呢?等一下不是有鲨鱼还有海狼风暴?
父亲出一下水面重新入水,GOPRO传出呼吸的声音和气泡声,镜头里闪过一艘其他颜色的快艇,好像没人。
沙丁鱼风暴缩小范围但是还没有溃散,在阳光下面显出别样的光辉,静穆、壮观,接近神迹。
陈言还在担心鲨鱼。但是鲨鱼没有来,一个曲线玲珑的身影越过“沙丁飓风圈”,手脚慌乱,全无章法。
陈言正在好奇泳姿这么初级的人怎么敢独自潜水,父亲的镜头也开始剧烈晃动并迅速上浮,向那个陌生身影的前方。出水的刹那,摇晃的镜头里出现了令所有潜水人色变的尾鳍——鲨鱼!
碰到沙丁鱼风暴时,鲨鱼稍稍放慢了速度。GOPRO劈开海浪,哗啦哗啦的打水声,不久父亲挂着黑狗的手晃动着拉起一条白皙的手臂,泳帽出水,细长的柳眉、暗色的眼影、高窄的鼻梁、漂亮的锁骨,潜水衣是最藏不住身材的,远望的曲线全部出水的时候,胸前高耸的风景,男人看了应该会大喘气。父亲的呼吸也有点急促。
镜头一直对准蓝色天空,收录放松的谈笑声。许久,原先静止一片蓝色的镜头,突然被如瀑的长发盖住,一块佛牌晃动着,拉链的长嗞声。
镜头开始不断变换角度,一会穿过长发,一会漏出一片蓝天,一会对着晃动的佛牌,佛牌上“男女同体”的蝴蝶非常妖艳,一片喘息声里黑狗关机了……
陈言为自己不恰当的好奇心和最后反应不及时没有关机感到脸红,那个女生确实不是母亲。母亲虽然也称得上是曲线玲珑,特别是手形和腿形都修长美丽,但是胸前没有那么“富裕”,潜水衣再有聚拢效果,也没有办法像这个女生这样“奇崛”和“汹涌”。
这个女生到底是谁?怎么从来没听父亲提起过?
(喜马拉雅FM同名账号有同步音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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