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每天天刚蒙蒙亮就得起床,跟姐姐到庄稼地里去拔草。拨草回来还不出太阳,夏天的早晨,经常是大雾弥漫,田野都被大雾笼罩着,大雾中全都是水蒸气,出去走一趟回来,衣服总是湿露露的。
夏天,烈日炎炎,中午的时候太阳将大地炙烤的像烤熟的地瓜,大气在天地间形成旭旭上升的波纹,经常会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热的发晕的感觉。其实就是蒸发的水气,在升腾。等到晚上,气温降下来的时候,它变形成了浓雾笼罩着整个大地。
我们村四面环水,村南是祊河,从西向东流过。村西祊河上方,有渡糟,许家涯水库的水,经过渡糟流进我们村的大水渠里,水渠下面有许多半圆形的桥洞,顺着河边向西,穿过桥洞有一座两层小楼,矗立在河边上,小楼下面是从河里引水的大水闸,小楼下是几根,很高,很大,而且很坚固的,圆柱形的柱子撑起来的。
小楼墙上有水泥制上去的标语“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小楼后面是用来从河里抽水的大橡胶管子,向上一真延伸到水坝上面,从水坝流进大水渠里。水库不放水的时候,村里就派人从河里抽水灌溉田地。所以我们村,从来就不缺水。大水渠从村西,到村后,从村后一直延伸到东岭,转了个弯,将村子揽在怀里,然后向东流去。我们村,就像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尽情享受着母亲的爱抚,清澈的渠水浇灌着庄稼,庄稼喝足了水分,自然长势喜人,就连沟边的水草都长的格外茂盛。
村后,水渠前是一片荷花田,村子东边从北到南是一条小水渠,北边连接大水渠,从大水渠留了一个出水孔,直接流到小水渠里,小水渠南边直到河边的那条东西路也就是(沿河路),沿着河边向东一直到“雪(削)花沟”,雪花沟是从黃家庄前至大河的一条大沟。它上面连接着,黄家庄村前的两个大荷塘,荷塘上是大渠的出水口。所以常年有水流出,里面长满了芦苇,青脆茂盛。
水渠从村后至东岭,从东岭拐了个弯,向东南流去。由于我们村水资源丰富,荷塘,稻田随处可见。玉米,大豆的叶子,长的油亮油亮的。我们村成了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有人编了个曲,小孩子整天唱,什么“金山阳,银城头,玉石李家村。”据说这三个村,说儿媳妇都好说呢!
我们村前是茂密的村林,树林在祊河边上,河面很宽有几百米的河面,河沙滩距离树林也有十几米远。树林里有槐树,杨树,柳树还有高大的栗子树。绵槐蹲子(是编制农具用的一种植物,俗称绵槐条子)收麦子的季节,下午或晚上就去树林里捉“截流猴”,上黑影的时候“截流猴”就会爬上树庄或绵槐条子上去退壳。那时候很多,所次都能捉上百只。
那时候我们家养很多鸡鸭,我经常和姐姐抬一个铁桶拿两把笊篱,到河里去捞河蚌,每次都能捞满满一大桶,抬回家。母亲把满满一大桶河蚌倒进我们家那口大八赢锅里,倒上一桶水。然后烧火煮熟后,河蚌张开了嘴。地上铺一张塑料布,把河蚌捞到盆里,用凉水冲过之后,再捞到塑料上,这时鸡鸭一起上,一会儿吃的鸡肚子歪歪,鸭肚子鼓鼓,只剩下蚌壳儿了。吃饱了,找一只装满水的盆,喝点水,爬草垛根,打盹儿去了。
人们常说,只有顺其自然,才能驾驭自然。我也觉得,只有回归自然才是舒服,最幸福的,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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