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我和松的故事,初中毕业后他到了首府上中专,而我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不在同一个城市。我上高中时是1992年,家里的经济来源断了,每个月50元的生活费都得不到保证。高中生活印象最深的就是每月末的那几天,课间总是徘徊在收发室的门口看有没有自己的汇款单,常常是抱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不过隔三差五的就收到松的信,而且越写越露骨了,记得有一封信,写了整整一页纸的“我爱你!”,当时我的同桌在宿舍里大声的念他的情书,从此被我宿舍的人赐了外号叫“狂生。”狂生几乎每个学期开学或者放假都会约上同学路过我在的城市,然后去看我,请我吃一餐饭,同学来看,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令人绝望的是,我喜欢的旺虽然和我在同一所高中,却形同陌路。
再后来,我也到了首府上大学,那时候隐约知道有几个男生喜欢我,我自己也觉得也许我应该在他们中选择一个做我的男朋友。在我热烈而单纯的喜欢过旺而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我对感情变得被动起来,而狂生则每到周末就会来看我。有一天晚上,我们在校园散步的时候,我不小心摔倒了,他把我扶起来,趁机抱着我吻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嘴唇冰冷,好像他的也是冰冷的,我只记得我感冒了,鼻涕止不住要流下来了,我就一把推开了他,这就是我的初吻,而我也就这样成了他的女朋友。
在我成为狂生的男朋友两个月之后,他去实习了,回来之后竟也没有再来找我,在那个连BB机都没有的年代,我觉得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后来我还是在他的宿舍找到了他,我把他叫到他们宿舍的楼下,我不想听他的解释,他好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我说:“我们分手吧。”他竟然低头不语,这样气愤异常的我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
我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却没有料到我的日记被班上的杰偷看了,那天晚上,同学们都走后,他拿着我的日记,哑着嗓子问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他,我做你男朋友不行吗?”我沉默,而他却一直说一直说。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开始一段感情可以更果断的结束另一段感情。后来狂生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必再来。”
之后,我继续读书恋爱不曾和狂生有任何的联系。大四那年,我已经欠了两年的学费,我们那时候并不想现在这么容易拿到助学贷款,班主任告诉我如果不能在毕业前交清学费,我将不能如期拿到毕业证。我找遍了可能会帮我的人都没有获得帮助,正当我绝望的时候,狂生打来了电话:“乔,你的学费交了吗?”我支吾到:“还差两年的。”他说:“我给你准备了,明天就寄给你。”我没有拒绝的理由和勇气,我太需要毕业证去开始新的生活了,至于他如何得知我的处境,如何有我宿舍的电话,我不得而知。
后来我顺利毕业了,也在这座城市找到了工作,两年后我攒了些钱,鼓起勇气给狂生打电话:“给我个卡号,我还钱给你。”他也不多说,就把卡号发给了我,我把钱还给了他,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便再也没有联系了。
微信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许久不联系的人又突然回到了一个圈子,每个班总有热心的人很轻易的就把大家拉回来。我偶尔关注班上的自信,也看到过狂生时不时的炫耀他工作上的辉煌成就和他的研究生校花妻子。不过,这似乎并不关我的事。
直到看到大家接龙参加聚会的消息,感觉群里就差我一个人没有报名了,燕子也发来私信叫我参加,我这才下了决心去看看同学们,或者说去怀念一下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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