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妇女节来临之际,将去年写的一篇文字移至简书,谨以此方式记述母爱,同时祝福所有辛劳持家的女人花……女神节快乐)
五月十三日,又逢一年的母亲节来临,万千的感恩与祝福纷纷从指尖滑向了朋友圈,在这网络的时代,我也不例外。然而,内心包裹着对母亲无限的思念和眼眶里饱含着泪花的我,却深深的知道,从今年的母亲节开始,老妈再也接收不到儿孙辈们的祝福了!
母亲是在三月十日的夜晚,依靠在床头上看着电视节目时,静悄悄地走了。非常的安祥,就像平日里睡着了一样!
我的老妈是个极其普通的北方农村妇女,在五十年代末跟随着支援三线建设的父亲不远千里从河北老家来到了四川德阳,从此便扎根于斯,奉献于斯。在那个还十分贫瘠瘦弱的年代里,母亲用她那纤细羸弱的身板和菲薄的收入含辛茹苦地陆续带大了我们六个兄弟。至今脑海中依然存储着我们从小到大以及成长中点点滴滴的生活往事,如昨日之情境,画面清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衣食住行都需凭着票证定人定量来供应,各种生活物质严重的匮乏。于是,解决一大家子的温饱问题成了生存的头等大事,作为有六个儿子的母亲,她总是能够聪明地用“折中”的办法去解决吃饭的问题。大米白面这些细粮往往是不够吃的,那就多加些小米高梁玉米渣这些粗粮掺和在一起煮食;而用红薯和土豆研磨、过滤、沉淀出来的淀粉,则是制作北方饸络与南方凉粉的绝好食材;自己泡发的黄豆芽绿豆芽和当时非常原生态的涪陵大榨菜是我们饭桌上的美味菜肴;韭菜盒子、萝卜馅或白菜馅的包子无疑就是我们放学归来后的“点心”。记忆中最深刻的是母亲每个月才能给我们做一顿的“油渣饼”。那时不知从什么渠道淘回来的有时筋膜粘连有时又很厚实的猪板油,在她的几番操弄之下没一会儿的功夫,滚烫的猪油与微黄酥软的油渣即分离开来。母亲用北方人对制作面食的熟稔动作,将此时酥软的油渣与早已和好的混合面粉揉合在一起,在案板上把一个个面团摊开再用擀面杖左右反复地碾压成圆形,放在经过微火烧热后的铁板“煎锅”上。此时油渣仍在滋滋地冒出少量的油脂并侵入到面饼内,只一会儿时间,久违的小麦香味与猪油香味便弥漫在我们不大的空间里。厨房外,早已无心做作业的我们六兄弟,循着诱人的香味眼巴巴地盯看着母亲已叠放垒高的一张张油渣饼,轻轻煽动着鼻翼。今年春节前的某个晚上,我在守护母亲的时候还聊起了这个难忘的往事,九十岁的老妈说:没劲了,干不动了!
是啊,是啊!您看着我们一个个渐渐长大,我们陪着您慢慢变老!
老舍在《我的母亲》中写道:“人,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在,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母亲已走了整整两个月,而我们六兄弟却仍然像是没着没落的感觉一样。喜欢为老妈做松软饮食的大哥感叹自己没有了用武之地;爱和老妈聊天的二哥似乎也沉默了许多;在广州做中医药业务的三哥每月定期都邮寄过来些燕窝鱼翅类补品,而母亲却再也无法享用;按摩针灸理疗则是做医生的四哥强项;而老妈最喜欢我给她洗澡搓背理发,然后再轻轻地慢慢地给她收拾嵌进肉里的脚趾甲。这可是我独享的荣耀! 而今,我们有能力报答您了,您却走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我们没着没落的!失了魂,没了根!!
今天下午,乐队在旌阳区文化馆排练之前,刘指挥提议合奏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献给参加排练的合唱团女士们。我是噙着泪吹奏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幸福,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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