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塔丽的未来（26）

【穿越】那塔丽的未来（26）

  ―长篇小说连载　高平

        （二十六）、团圆

    中午的饭间，一大家子人坐了满满一桌。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亲人们有说有笑，有惊有喜，但更多的是欢乐和喜悦。吉姆突然觉得，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似乎是小时候才有的那种感觉。

    吉姆一共有4个姐姐，他的大姐就住在村子里。几年前，拉普拉斯河村升级为城镇，大姐一家成了当地有名的富足户，如今都住上了宽敞明亮的高楼。

    吉姆的大姐小时候并没有读多少书，19岁就成了家，嫁给了村里一位老实巴交的小伙子。早年，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大姐和丈夫又生了5个孩子，日子过得十分拮据。为此，她们除了村里分配的自留地外，又拓荒开垦了好几片土地。种庄稼、植果树、栽培葡萄、种油菜花田，养鸡养鱼，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他们只想摆脱贫困，拉扯孩子们尽快成长起来。拉普拉斯河村变为城镇时，村里把过去家庭个人承包的土地全部收归集体管理。这时，大姐家获得了近1000万元的土地补偿金，还按补贴的成本价住进村里新建的楼房。这些补偿金包括早年开垦的土地、林地、果园、按种植面积折算的林木补偿等。从此，大姐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的2个女儿已经出嫁多年，2个儿子也在前几年成了家。如今，最小的儿子在威克城也将大学毕业，提亲的姑娘落绎不绝，引得村里的邻居们一阵羡慕。一谈起这些，大姐乐的嘴都快合不拢了，一个劲儿地说，“勤能补拙、勤能补拙，这都是家族的好门风带来的”。

    自从村子变成城镇之后，家家都没有了土地，住上了楼房。大姐一家人再也不用那么受苦受累了。每年从城镇集体统一对外承包的土地中，能获得一份固定的收入。此外，她家还保留了村西边的鱼塘。如果有一天那里被征地盖楼，至少还会获得上百万元的补偿款。村子西头环境和空气不像城镇这么差，相对好一些，那里林地多，这几年已经盖起了一些乡村别墅。去年，威克城与镇子之间开通了高速列车，80分钟即可到达。这些别墅大都卖给了威克城的有钱人，相当于人家的度假之地。她家的鱼塘离拉普拉斯河不远，如果别墅再往下盖，就要占到鱼塘。因此，这也是一笔可以预见的财富。

    大姐把自己的大儿子、儿媳妇、二女儿及几个孩子叫了过来，一一介绍给吉姆和那塔丽。吉姆数了数，一共大大小小7位。他自从初中外出读书，己经有10多年离家在外了。除了记得大姐家的大儿子、二女儿小时候的模样外，其他人几乎都不认识了。

    不过，大姐还有一件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二儿子一家的奶牛养殖亏损问题。

    为了增加副业收入，她的二儿子前些年开始养奶牛，牛奶卖给超级城市威克城的一家食品公司。这是当地最大的一家食品公司，几乎垄断了农作物、奶制品、肉类产品、饲料加工与销售、农药甚至是兽药市场。起初，他们在拉普拉斯河平原的各个村子建起了原奶收购站。这样，村里的奶农就不用到其他地方销售牛奶了，更不用卖给那些民间收奶小贩了。过去，那些民间小贩把收购价格压的很低，一头牛一年下来，奶农们也赚不了几百元钱，大都肥了中间商。

    自从威克城的食品公司建起统一的牛奶收购站后，价格公道，即时结算，从不拖欠销售款，奶农们卖一斤奶就可以揣进兜里现款。尤其是这家公司还推出了许多优惠的措施。比如奶农只要交足一定的首付款，就可以贷款饲养更多的奶牛。这些牛都是食品公司选配好的优质品种，贷款从奶农的牛奶结算款中分批归还，饲料与兽药均由公司配套售给奶户，价格比市场同期水平便宜。一开始，大姐的二儿子只是试着饲养了几头牛，虽然没有赚大钱，但是扣除孩子们的上学费、家里的日常开销，手里不缺零花钱。后来，他就使用了食品公司提供的“交首付后贷款购牛、牛奶销售还归、饲料兽药配套”的一条龙服务体系。3年后，他成了当地有名的养牛大户，建起了一排排现代化的牛舍，一下子发了财。自动化、集约化、　规模化养牛成为潮流后，他把赚的钱全部投资到牛场及相关配套设施上。为了防止奶牛生病，自己还当起了兽医，除了照顾自己家的牛群外，还外出为镇里和周边的其他奶农提供有偿服务。

    事业如火如荼的时候，大姐劝自己的儿子应该变现或者转让一大部分牛场，好自己买个楼房，并为每个孩子也置备一套，因为村子里的人家基本都在搬进楼房居住。大姐的理由很朴素，就是父辈们常说的“腰缠万贯，带毛的不算。”一旦奶牛集中生病，或者奶价持续下跌，多年的辛苦可能成为一场空。

    她的二儿子并没有听。之后，牛奶收购价格却一跌再跌，饲料和兽药价高居不下，甚至还略有上升。于是，这几年二儿子陷入困境。这么多年的积累一下子亏损掉不算，大姐帮着还了不少贷款，至今他家还背了一屁股外债，终日愁眉苦脸。

    如今，拉普拉斯镇子正在快步走向城市化，听说还要把村子西边的林地伐盖高档楼，低矮的楼房全部改建为摩天大厦，目标是向超级城市威克城看齐。因此，他的牛场也可能被迫要迁出村外很多的地方。如今，他仍然住在那个破旧的老院子里，孩子马上就要上大学，还等着钱用，老院子已经被列入拆迁名单。他想回到从前种地的日子，但几年前土地也被集体收归统一经营。那些集中起来的土地听说也被那家大型食品公司承包了。从种植、施肥、喷洒农药、除草等田间管理，到秋季收割，全部是机械化作业，个别适宜区块全部由农业机器人进行田间作业，根本不需要过多的人力。

    农民没有了土地，就像失去了根一样。他只有2条路可以选择：一个是继续维持奶牛养殖，企待行业重新复苏景气起来。二是外出打工，寻找新的机会。可是，他今年已经40几岁了，又没有多少文化，创业的最好年龄已经过去。此外，孩子们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

    说到此刻，大姐又流泪了，二儿子的不幸遭遇总是让她放心不下。吉姆沉思着，他觉得自己多年来一直离家在外，家乡的变化太快了，与小时候已经完全不同。

    吉姆还得知，大姐家二儿子的遭遇并不是唯一的，在拉普拉斯河平原还有不少。从这一点看，在农村走向城镇、城镇走向大城市化的大潮中，带来了城市生活成本不断提高的问题。如何解决农民们集体失去土地，尤其是没有劳动能力后的生存生活问题确实不容忽视。

    吉姆一边回味着大姐讲述的这些变化，一边安慰着她。这个时候，吉姆的母亲走了过来。她激动地告诉吉姆，刚才她和吉姆的另外三个姐姐分别通了电话，告诉了吉姆和那塔丽归来的好消息。几个姐姐都非常高兴，说有空想回镇里看看，也邀请吉姆和那塔丽随时去他们家走走。

    另外，远在未来之星的四姐夫听到这个消息后，更为关切。他详细询问了历经大灾难后，吉姆和那塔丽的身体情况，受伤没有以及他们如何回到家的过程等细节。母亲与四姐夫差不多通了40分种的电话。四姐夫妇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听说前段时间他们抱养了个小男孩。听到这个消息，一家人都感到非常欣慰。

    此刻，吉姆心却沉重起来。他想起了四姐夫，这位未来之星的科学家那年回家后，为村里的老奶奶治好腿病的情形，还有那塔丽发现重病后，母亲请求四姐夫为那塔丽治病的哀伤情形。那时，四姐说：“慧刚不久前已经失去了梦想显成的力量。单位让他用了最后那个机会……”。吉姆对当时的场面记得很清楚，母亲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沉默了。她呆呆的拿着话筒，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四姐夫不把最后一次“梦想显成”的力量给同事用了就好了，自己的妻子就真的有救了。

    想到这些，吉姆的心情无法轻松。这次，他和那塔丽回到家，一家人大团聚自然是喜事。但是，吉姆心头一直有一件大事放不下，这就是那塔丽的重病还需要尽快想其他的办法。他偷偷地拿出在美尼达高原捡到了怀表，看到倒计时已经变成169天。

    一想起妻子的重病，吉姆的心就凉了大半截。他仿佛又听到了威克城大夫的那些语重心长的话：“这种原发性颅内肿瘤的发生概率只有10万之一。那塔丽可能只有364天的生命了，最长活不过2年。”

    不一会儿，玛丽图瓦奶奶悲伤而坚决的话语又萦绕在他耳边。“孩子，这个古医歌谣能够救你那心爱的姑娘。”

    是啊，妻子的重病不能再拖延了。

    饭后，亲人们还在与那塔丽聊着天。吉姆转身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久久地盯着侠客给他的那个字条：“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这三样东西。明年的今天，我在未来之星等着你们。此前，一定要想办法到东女国找东女仙姑，她会帮助你们。”

    很快，关于妻子的重病，吉姆心里已经完全计划好了一切，他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了。去东女国找东女仙姑，这是他回到家乡后，一刻也不能耽误的大事。因为玛丽图瓦奶奶的歌谣还缺少2句，药老什么时候能够破解歌谣也不确定，尽快去见东女仙姑是眼下唯一的选择。去东女国之前，吉姆需要带着妻子复查一下她的病情，毕竟他们在伊尔曼耽误了一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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