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文|白雪莉

立秋了，也快开学了，明子很不想离开乡下爷爷家，他不想开学。

下午的时候，他和一些小伙伴凑了钱，一起去村口小卖部买了许多零食糕点，然后摆在爷爷家院子里的小石桌子上。

各种各样的小吃，看起来很丰盛的样子。

小伙伴们都在盯着好吃的欢呼雀跃。

可不知怎的，明子总感觉今日的下午有些冷。满眼都是森绿色，庭院森森。头上的一棵大槐树是倚着墙角蜿蜒斜伸过来，为他们提供阴凉。

风吹着树叶，阳光在其间跳跃，院子里有枯叶被掀起。

可是，好静啊。

“爷爷，奶奶——”

明子没有开吃，反而朝着半开的正厅木门喊道。没有人理他，他找遍了屋里，桌子上放着奶奶纳了一半的鞋底，爷爷的保温杯里水已经凉了。明子出门四下张望，他竟然觉得街坊领居，没有看见一个人。院里、田里、菜园里都没有。

有什么声音传过来，不似他们吃薯片的咖嚓声，不是风穿墙越隙声。倒是像，各种动物慌乱地冲出围栏时的震动。

明子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扯着正吃得高兴的二胖，莫名道:

“快走，有危险。”

二胖不满地打掉他的手:

“明子，发什么神经？”

脚步声更大，明子更加慌乱，他用力拉了拉其他人。可是大家都像看不见他，听不见他的声音，而且越吃越疯狂，眼里全然没有其他的事。

明子一把拉开院子东门，跑了出去，关门的一瞬间，他从门缝里看见许多人从院子南门进来。表情呆滞，眼神空洞，脸色发青，他们毫无意识，搭拉着两手。明子看见，他的爷爷奶奶走在人群的最前面，而身后都是往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街坊邻居。

他们慢吞吞地走到识石桌旁，而二胖他们毫无察觉，还在疯狂进食。明子看见他们举起双手，环在他的小伙伴们的脖子上……

明子心跳如雷，眼见昔日的小伙伴也加入了那些人的队伍，朝着有生气的东门走来。他一把搭上门环，然后脚步踉跄地往墙边那颗老槐树树上爬去。

等他回头时，只见最先走出来的“爷爷”，低头含胸，目光上扬，对他露出了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

（以上文字，都是今日做的梦，醒不过来，所以是心有余悸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