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属于 歪姬 原创。
和马来亚真的有特殊的缘份,第一次出国去的就是马来亚,因为去看演唱会。他去某个地方游玩有时候是从史书中得到心中想去的地点,所以我临行前认认真真找了马来简史书看。最终锁定了吉隆坡、马六甲、槟城和怡保,打算一天去一个城市,怡保其实是作为备选城市的,想着最后一天如果看完演唱会太累就不去了,按照我的性子猜大概率也是不去的。结果第三天本来要去的槟城因为我睡过头赶不上交通,只好临时改变计划转向怡保,没想到成了旅行中最难忘的经历。前几天去参加了黎紫书的作品分享会,她是我看的第一个马华作家,在分享会中意外得知原来她竟是怡保人,和杨紫琼一样。我又联想到前段时间看的电影《野蛮人入侵》,同样是马来的导演陈翠梅的作品。我总是无意识地从现实生活感受到一个个连结,那好像在指引着我的精神去向某个未知领域,而我从不怀疑它将带给我的启示。所以我很喜欢用蛛网这个意象,看似无目的地慢慢地走动、吐丝,回头看原来已经织出了一张网。可能是那些宗教、语言、各个种族的人形成的熟悉又模糊的氛围在呼唤着我。
在回国的前一晚,我迟迟无法入睡,和窗外的月亮对望。皎洁圆滑的月,我可以看到她淡黄的脸浮现出一抹慈祥的笑,真像我的母亲,我说的不是我的生母,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就应该是大自然生出来的小孩,我对我所谓“血亲”“家族”没有什么感情,面对他们只能被责任压到透不过气。有那么一首歌的歌词是这样写的:台北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没有霓虹灯。17岁的我听到这句歌词又在想,我的家乡究竟在哪里,它究竟长什么样,直到我参加工作后依然无法得到答案,它不是从小长大的那个房子那个城市,不是我16岁读寄宿学校的隔壁市,更不是我工作的广州和上海。Like a rolling stone,一直在滚动所以没有长出青苔,也只能一直滚动。当我去怡保看椰壳洞和霹雳洞的路途中透过车窗看那一座座延绵不绝的高山,歪歪斜斜地站着,那样锋利敦厚的灰白色岩石一条条贴在山的皮肤;当我在天然的钟乳石洞里,低头看,溪水涓涓地从石头身上流走。环顾四周,石头们历经上万年而被铺上绮丽的紫青色,换个角度看又转而变成一片嫣红,有些悬挂在头上方的石笋还不断在滴泉水。我忍不住伸手去触摸,我的母亲,你的泪是这样纯净。抬头一望,望不到尽头,整个石洞只有我一个人,静谧得我可以听到自己每一口呼吸。因为气候炎热加上石洞特别大,需要爬很长一条阶梯去参观,我爬了半小时后浑身都在淌汗,在经过一条通道的时候洞外的风透过一点缝隙丝丝地吹进来,我整个身心都被吹倒了,那一刻我真想就此蜷缩躺下,就像回归母体,躺在大自然的子宫。
即使马来亚的气候是我最讨厌的四季炎热,但这也无法阻挡我想再去一次的渴望。在去马来的前一天凌晨,本来平时身体很少出问题的我复阳了,一夜高烧,第二天奇迹般退烧了,只是头疼,最终拖着疲惫的身体上飞机,落地之后发现我竟然失去了嗅觉,整趟旅行我吃什么都只能尝到酸甜苦辣,还是蛮痛苦的。我想这也是命运特地留着一个缺憾,让我惦记着再次踏上那片多元神秘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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