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0日,北大招生办在河南省招生过程中,出现了第一次录取时,仅录取前6名第一志愿生而将两名成绩为542分与536分的同学退档,并录取了两名考分为671分的第二志愿考生的操作。按照“国家专项计划”规定,两名退档同学具备录取资格,因而招生办又对退档同学进行了补录。此事遭致了校内外广泛的议论,史称——710事件。
作为信息链的底层,我们不可能得知退而复取,整个事情的准确真相。但合情推理,北大校招办与河南省招办各自具备什么样的权力,自应当承担什么样的义务。
由于校招办代表的是北大的行为,因而在舆论上,这件事情必当上升到整个学校的高度,上升到一个学校的名誉,一个学校的精神。校内校外,以此为据,大幅攻歼有之;理解同情,维护辩解有之。人们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到不同的真相,再依据自己不同的人生经验,得到不同的看法,实属平常。与娱乐圈的风起云涌,每日多瓜,还一波千折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
但是基于事件的评判无可厚非,上升到一校之精神,就有点言过其实了。譬如有人将招高分与“精致利己”的新时代“北大人”挂钩;有人将北大官方在意见和思想上的沉默看作是“兼容并包”。在我看来,这些都是子虚乌有,夸夸之谈。
一个根本就不存在了的东西,你又如何去说它是好是坏。
就我所见之燕园土地上诸人,各有各的精神。为名利者众,为天下者亦众,稀里糊涂如我者也不在少数;不过是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种各自的种子,收获各自的瓜。唯独的,再没见过几次所谓的“北大精神”。
“北大精神”早就只是一个标签,一个盒子。我相信数年前,曾经里面装着立体而和谐的声音,就像一个合唱团,他有各自不同的声部,发出各自不同的声音,但总体是融合并且动听的。现在这些声音没了指挥,没了声部,没了节奏,没了任何归属。沙哑的,清冽的,浑浊的,虚渺的;千声百声,大大小小,不过是各唱各的,你方唱罢我登场,谁声音大,听到的人就多。
你很难把这样的状态定义为同一种物质,并冠以精神的名义。因为没有任何一种声音能代表大多数人。这种“同床异梦”非常符合当下恶臭青年人的“自由”与“独立”——我是我,你是你,北大是北大;“独来独往”,“雨女无瓜”。
“兼”、“容”、“并”、“包”;一个字都没沾上。因为这四个字都定义了一种“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与其说“北大精神”的消失,不如说是中国人“信仰的缺失”。在各个地方,各种集体,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一种“规则”下的束缚,而非“精神”上的靠拢。这里面的区别在于,前者是被动的,后者是主动的。前者意味着出事了各自甩锅;而后者透露着一种共同承担的意味。
人与人在实质上的相互需要的减小,带来的精神上的同质的消失,这其实也是历史进程的必然,或许难分对错。
但令我失落的是由此带来的孤独感。我除了属于我,还属于什么?在我不想要我的时候,该把我丢到哪?
“北大人”对我意义,大概只能等到毕业以后,混入人流的汪洋,偶然间遇到同样的“北大人”,成为一种相互熟识的契机与极淡的喜悦。
而这仅仅是因为我们拥有共同的“标签”,就像喜欢看同样的书,吃薯条蘸同样的酱一般。
与盒子里是不是装着一样的声音,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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