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刀斋
柯罗《南尼大桥》柯罗作画,常为同一景别画两幅画:一幅当场写生,需就天光;一幅根据写生,回家斟酌。
上图是写生,下图是完稿。就我自己而言,即便没有看《局部》这档节目,如果乍然遇见这两幅作品,也是更青睐写生——
那阳光昏黄,远天的白云山脉,镀上一层温柔的阴翳。浑浊的水流在接近岸边的地方漾起粼粼的波光,土路蜿蜒,树木并非完全葱郁。那是每个人曾历经过的一个无奇的下午,日光悠长,暖风拂在脸上。
另一幅显见是细腻许多,柔和舒适的光感,劳动的人群,赋予了季节性的树木,水流湍急处的白浪,鲜活广袤的大地。
与写生相较,精美是当然的。只是我更心愉生气腾腾的笔触,粗犷,大张挞伐,可以隔着图嗅到灌木与河水在阳光下酽酽的气味。
如果用动物作比,写生是难驯的兽,身上还有支棱的腥气。而另一完稿则已是伏膝的宠物,连毛发也日渐柔熟。
换言之,它的生动勾起我印象深处的回忆。有那么一瞬间,我在自己的画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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