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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莫泊桑《两个朋友》悲壮的浪漫

读书笔记:莫泊桑《两个朋友》悲壮的浪漫

作者: 逮虾姐姐 | 来源:发表于2019-02-04 22:49 被阅读9次

    第一次知道莫泊桑是高中课文《项链》,了解时代背景,老师讲解技巧,背诵过标准答案。离开应试教育的我再看这篇《两个朋友》,想尝试没有任何套路的理解它的内涵。天马行空,有感而发。

    01 关于相遇

    战争之前,每逢星期日,莫里梭总会趁天一亮就出发,手持竹钓竿,背挎白铁罐,从阿让特伊搭火车,在科隆布下车,然后步行到马朗特岛。一到这个他做梦都会来的地方,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钓鱼,不到天黑得看不见了,决不会收竿。

    每个星期日,他总能在这里遇见一个热情开朗、身材矮胖的先生——索瓦日,洛莱特圣母院街服饰用品店的老板,也是个钓鱼迷。他们时常肩并肩一起坐着,手握钓竿,双脚悬在水流上悠悠荡荡。他们会这样一起度过大半天的时光,彼此的友情也就油然而生。

    有时,他们随意聊上几句;有时,他们整天也不说一句话。

    巴黎在重重包围中断粮,这二人还有闲情逸致钓鱼,让我想起李清照夫妇二人勤俭度日,常典当衣物换来碑文古迹,二人共同抄写,常至深夜而欲罢不能。

    此等浪漫,让人羡慕不已。

    惭愧的是,我只知向往,却不效仿,终究是个俗人。

    李清照《金石录后序》云:“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优患困穷而志不屈。”才子佳人,流芳百世,举案齐眉,赌书泼茶。

    于乱世中,得一知己,同自己安心的快活,也是莫泊桑笔下这两位朋友的写照。


    02 那天的天气

    将近上午十点,回暖的阳光将淡淡的氤氲洒在宁静的河面上,使之跟随水流缓缓漂动,阳光也向两个朋友的后背洒下新季节怡人的温暖。

    秋天,暮晚时分,夕阳将天空映得通红,几缕绯云倒映在河水里,也染红了整条河。地平线像在熊熊燃烧,叶子已然枯黄的树木,预感到寒冬将至,在簌簌颤动中也披上了金装。两个朋友笼罩在火热的红光中,索瓦日先生看了看莫里梭,露出微笑:“多美的风景啊!”心里一样美滋滋的莫里梭,两眼紧盯浮标,赞同道:“这可比在环城大街强多了,嗯?”

    少见的碧空如洗,阳光格外明媚。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春日好景正长,享时光,更享受支配时光的权利

    享自由,更享受自由带来的平静。

    难道自由不就是,可以心血来潮,到一处新地方试试新渔具?

    那时没有自由,正如他们不知道危险已悄悄酝酿。

    后来的鲜血,浮上了河岸,给那天的天气弄脏了一点。


    03 快乐是短暂

    当两个朋友把鱼轻轻放进脚边泡在水里的一个眼孔细密的网兜里时,一种美妙的快乐便会立刻传遍全身,那是一种当人与一件被剥夺的心爱之事久别重逢时才能体会到的独特快乐。

    温热的阳光把他们的肩膀晒得暖洋洋的,他们不去听任何声音,也不去想任何念头,忽略了世界上其他所有的事:他们心里只有钓鱼。

    关于二人的快乐时光,只有这么寥寥数笔,不知道对他俩而言,到底是长还是短,是静止还是一瞬。

    无聊的事也是伟大的事,写到时间长短,不禁想到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个没有“浪费”过时间的人终将一事无成。那时候,爱因斯坦因为受不了德国高中的严苛教育而中途辍学,回到了他位于意大利帕维亚的家中。那个时候正是20世纪初,意大利工业革命刚刚开始,他的工程师父亲正在波河平原上建造第一批发电站。而爱因斯坦则在阅读康德的著作,偶尔去旁听帕维亚大学的课程——他听课只是为了好玩,既不注册学籍,也不参加考试。但正是这看似儿戏的行为使他成为真正的科学家。

    或许他们有许多选择,可以在这个下午参加上流人士的聚会,可以审时度势,谋划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本来,他们地位就不低。钓鱼也不是底层人可以享受的娱乐。也许在我们理性的眼光看来,是一种堕落,正因如此好多人越来越不快乐,越来越没有真正的爱好。

    思绪飘远,突然,一声仿佛从地底传来的闷响震颤了大地:普鲁士人的大炮开始咆哮了。

    这句描写之后的每个字,都不忍卒读。


    04 我没有权衡过背叛,那从未涌上心头

    两个朋友面如死灰,肩并肩站着,双手有点神经质似的轻微摇晃起来。他们并没有开口。

    军官接着说:“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你们安安心心地回去,这桩秘密就跟着你们永远消失了。可是,如果你们拒绝给我口令,那,可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立刻就死!你们自己选吧。”

    两个朋友依旧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军官抓起莫里梭的胳膊,搂他到远处,低声说:“快点,口令呢?您的同伴什么也不会知道的,我可以装作心软。”

    莫里梭一字不答。

    普鲁士人又带走了索瓦日先生,对他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没有任何回应。

    莫里梭的目光恰巧落在那个几步外的草丛里装满鱼的网兜上。要是拍电影,这一幕一定是最令人感动的,一道阳光,把那堆还在跳动的鱼照耀得闪闪发亮。

    那堆鱼,我该如何比喻那堆鱼?

    是我们的友谊,是我们短暂的快乐,是我们片刻的自由。

    “永别了,索瓦日先生。”

    “永别了,莫里梭先生。”

    我想翻回去看看是谁提议到这里钓鱼,但马上就知道这是毫无意义的,索瓦日,莫里梭,没有区别,只是作者随意安在一个人身上,无论是谁,对方都不会怪罪。

    瓦勒良山依旧轰鸣,整个山顶笼罩在蒙蒙的灰霾中。

    钓鱼时,索瓦日曾抱怨,

    人类永远不会自由。瓦勒良山隆隆的炮声一刻不曾停息,炮弹摧毁法国老百姓的房屋,粉碎无数人的生活,葬送鲜活的生命。多少梦想化为泡影,多少欢乐和期待落空,多少梦寐以求的幸福就此终结,在母亲的心头,在妻子的心头,在女儿的心头,留下永远无法治愈的创伤,从这里,一直蔓延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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